景田装饰 - 同人小说 - 【邪瓶】得失之间在线阅读 - 出击(大修)

出击(大修)

    吃饭的时候,闷油瓶忽然没了食欲,时不时呆看着一处。这是点菜时开始的异样,等没人的时候,他对着我凑过去的脑袋低低说了句,"西,湖,醋鱼?"

    看来跟我在楼外楼吃的那顿他还有印象,只是我已然老了,他还是他。

    "这是杭州的名菜,回头咱们去杭州吃。"

    "杭州,西湖。"

    "对,西湖边,发生过好多事情。"

    闷油瓶沉默了,他记起的未必与我知道的一样,也许还只是片段。他根本不用装,处理事情习惯性地沉默,放在心里,也就是我,天天对他察颜观色。

    这顿饭主要是吃给二叔看,让他知道我俩已经雨过天晴,一来也履行一下我的承诺。坐车上,我大大松了口气,掏出烟来抽。闷油瓶在一旁玩风油精,他有麒麟血,因此对这些驱蚊止痒的东西一点没印象,好奇地一踏糊涂。

    "别玩这个了,刚刚还没被坑惨么?"

    "这是什么做的?"

    "那可真不知道了,用着很爽?"

    "你shuangma?"

    "我?爽啊,爽哭了。"

    闷油瓶转头看着我,很是意味深长。

    我一下子反映过来,他可不是随便问问,之前看我被烫得发软,之后又哭着勃起,显然很不寻常,都是男人,这地方被这样辣痛是什么滋味,他不会不懂。

    我当作没察觉,继续抽烟,被他发现也不打紧,最多也就剩下三天,瞎子那边已经有了消息,他们一到杭州,就会过来接人。

    晚上,闷油瓶兴致出奇地高,我正在收拾枪弹,他凑过来看,看着看着,我那里就硬了,而我自己却比他还后知后觉。

    我低头看看自己,再看看他。

    小伙子眉宇间掩饰不住的欣喜,跟我的心情简直南辕北辙。好在我脸皮也厚,把空包弹装好了,再套上消音器,给他递过去。

    "怎么了?不是想试吗?这里面虽然没有火药,但手感跟实弹是一样的。"

    "你为什么会这样?"他指着我的小帐篷。这话听起来问得好笑,只是我们自己心知肚明,他没有催动强烈的情欲,或者我没有奇异的接收器,都不可能有这一问。

    "这有什么奇怪的?想干你了。"

    闷油瓶身体电阻低于常人,对这个世界的感知力比较强,好像对别人的言不由衷也能感应到。

    "不是因为风油精?"

    "看来那东西还真让你舒服了。一会儿我戴着套子,再让你好好烫一回?"

    我会不受控制地翘起来,说到底,也得他发情才行。这种不科学的现象,解释也解释不清楚,不如岔开话题。

    "去哪里打?"

    "我穿上防弹衣,你就朝我身上打。"

    "打偏了呢?"

    "你不会打偏。"

    我在墙边站好,直楞楞望着他。闷油瓶举起手瞄向我胸口,我想,他可能没什么特别的想法,下一秒就会一枪崩过来。

    谁知这一下迟迟不来,愣是等得我都紧张了起来。小伙子举枪对着我,就那么傻在了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是空弹,打身上就像被石头砸一下,没事儿。"

    结果,闷油瓶还是把手放了下来,头使劲一撇。朝人开第一枪,不是这么容易的,他也一样。指掌乾坤,动动手指取人性命,别看电视剧里那些神枪手有多了不起,真的用枪杀人,故意的,单方面的,对持枪者来说,是种莫大的考验。

    过去有执行枪决任务的武警,平时日练夜练,百步穿杨,到了犯人面前,发令枪一响,也有像这样卡在最后一节手指上的。

    "怎么了?"

    "算了。"

    "呵,"我像个长辈似的笑着指导他,"开枪,一般都是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不用想那么多,要想,等子弹打出去再想,再后悔。来!"

    "算了。"

    "怕什么!这又不是真的。"

    我走过去打算给他演示一下,谁知闷油瓶一个闪身,把枪放了回去,一本正经地去沙发上坐了下来。

    "不想试了?这机会可不常有,出了这里,你要再想摸着枪,可就难了。"

    "你要送我走?"

    "我们一起走,后天带你去吴家的老宅看看。"

    闷油瓶有些奇怪,瞪着茶几,似乎有话要说,却又组不成句子似的。

    "吴邪,我认识你。"

    "嗯?"

    "一种感觉。我没有想什么,也不能扣下扳机。这是机器,它的道理很简单,而人,不应该被这种东西夺去生命。"

    "这道理,是你自己单方面想到的,你的体能很强,也许不屑于用这种东西取人性命,但是那些比你弱小的人,要如何战胜你呢?你不用它也行,至少记得它的厉害,下次见到了,得一万个小心。"

    "你来打我。"

    "我打不了。"

    "为什么?"

    "因为我不会让你站在枪口下。"

    闷油瓶看着我,彼此之间似乎有许多东西,许多自他失忆以来停滞了的东西,又渐渐开始流淌。他能回应我的感情,此刻只剩一个词能表述我的心情,老怀安慰。

    我伸手圈过他脖子,让他肩膀和我并排靠着,昏黄的客厅里,有个低醇的声音,"吴邪,我记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