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耶罗猎隼与鸟雀【一点rou】

    我捡到了一个人偶。

    他做工精美，乖巧可爱，唯一令人可惜的就是不会说话，纵使怎么侧在他耳边呼唤也不作回应，如果不是我执意说这是我的人偶他很可能要被别家带走。

    他们都希望能拥有这个漂亮听话的人偶，虽然我最终以一个谎言在所有人渴求的目光中拿到了他，但我也清楚地知道他其实是被遗弃的。

    没关系，我会好好对待你的。那些觊觎你的眼睛我都会盯牢，绝不会让你遭受半点伤害，我暗自发誓，为人偶梳理发节，轻抚他面上的灰尘将他藏于心间。

    然后的然后，我便一直带着他，在十几年的岁月里走过踏鞴砂的每一处，虽然他从来不说话但我渐渐能感受到他的情感在深处涌动着，亟待着爆发。

    告诉我吧告诉我吧，我这么和人偶说着，已经了解了他心中承载的巨石。

    而人偶也还是选择开了口，他说：我想拥有一颗心。

    这样的请求令我诧异，我诚恳地告诉他说你真正的心不一定要存在胸膛，而是你的感受，又接着说了很多很多，但却又不能听到他说话了。

    是的，他明明张开了口在和埃舍尔谈笑风生，他明明还是那样……我却还是听不到他说的话了。

    那一瞬间我害怕了，虽然我并不把他当做我的所有物，可陪伴不会掺假，我是真真切切地把他视为我的【挚友】的。

    倾奇者！倾奇者！我拼命敲定那扇窗棂无人回应。我只能看着他圆形的人偶关节逐渐变成人类的双腿，还有那和埃舍尔渐行渐远的背影。

    这很奇怪，我伸手欲寻上他的步伐，却乍时从胸膛掉出了一颗鲜红跳动的心脏。

    咳咳咳，鲜血浸润了整个口腔，我仍是不可置信。

    【我想拥有一颗心，丹羽，我想拥有一颗心。】人偶的话语在耳畔回旋，我感受到那颗心脏被他牢牢攥紧又摔在脚底。

    【你到底是谁？】我问他，霎时间那倾奇者样貌的影子忽闪忽现，最后透出一个陌生的模样。

    那一个穿着须弥服饰戴着鸟嘴面具的成年男人。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需要你的心脏。】他笑着回答，手中边玩弄着我那颗刚从胸膛挖出的心脏边嘲弄道，【还以为丹羽大人的心能有多了不起，结果却是如此一般的暗红色。】

    【倾奇者在哪里？】我急迫地问。

    难道人偶很早以前就被掉包了吗？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

    【你是在说什么？】他面色平静，看到我黯然失魂的样点醒道，【不用对工具抱有感情，你听到的只是幻听。】

    不！我总觉得有什么好像错了……不，一定是！

    【他为什么不说话？】这句话不仅是在问他也是在问自己，我总觉得他应该会说话的，对吗……

    他是人偶？他是人类？他讨厌我？

    我扶住鲜血不止的胸膛，任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了。

    人偶被遗弃了，一直陪在我的身侧，我对他有感情，我觉得他会说话，我听到他说话了，他是人？还是人偶？

    不对，他不该是那种语气……

    【倾奇者倾奇者倾奇者……】我念着，想到那个被揣在手里的哭脸人偶，也同时浮现了另一个模糊的印记。

    那是穿着一身纯白的狩衣的无名少年。

    我总觉得他很熟悉，可我记不清了，我唯一记得的是手中的这个人偶是我捡到的。有什么关系吗？我沉头思考，胸前的疼痛一下漫过身体使得人紧咬牙关。

    好疼，我攥着人偶与他对视却只能在纯白无垢的脸上读出未经尘世污染的洁白。

    倾奇者，倾奇者……我的意识开始不受控制地昏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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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似乎又犯瞌睡了。欸，手里怎么有个人偶，哇，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