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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仙母(23)一日十年巫山行雨(上)

    第二十三章·一日十年·巫山行雨(上)

    2021年4月19日

    妖变,一个陌生却又深刻的词语,不知何时,不知何地,在人们的心中落地

    生根。

    许多百姓,儿童之时,便听自己的加重父母长辈,口口相传妖怪之事,可活

    了一辈子,未曾见到,莫说妖怪了,便是那香火鼎盛的神仙,也未曾见过一个,

    因此也便知晓,那神妖之说,无非是编出来吓孩子的谎话而已。

    可谁知道,一场妖变,传说为真,谁也没有料到,活人竟然变成了老鼠,自

    相啃食,更不会有人料到,惨剧发生的如此之快。

    妖变从何而来,因何而去,没有人知晓。

    只有书斓曦心知,事情远没有那般简单,城中出现妖变的事,按照章程,是

    应该上报天庭的,但被书斓曦压了下来,因为她心里清楚,一旦天庭知晓,必然

    会派人来查,到时候自己和儿子、夫君的事,就未必能够瞒得了了。

    为了家庭,也为了自己,书斓曦只得将这件事情压了下来,不过好在,天庭

    自古高高在上,不是出了齐天大圣那般搅的三界不安的妖王狂兽,一般情况下,

    天庭都不会过多在意和管理,倒也给了书斓曦方便之处。

    妖变的事虽然落幕,可那从自己受伤跑了的两位大妖,书斓曦却是相信事情

    不会如此简单,因此,也是自妖变之事后,书斓曦暗中防范了不少。

    凡间书本有云——经生死者,可堪大事!自妖变之事后,书斓曦的儿子许翰

    林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往日的轻佻浮夸,好似一晚上便消失无踪,没了同窗

    好友,却换来了成熟稳重,当学堂再开之日时,许翰林却是不再逃课贪玩,反而

    日日用心学习,进步飞快。

    变化之大,连夫子都叹为观止。

    日日月起,许翰林的房中依旧点着烛灯,看书练字,好不忙乱,每每此时,

    书斓曦都会静静地陪在一边,满脸慈爱,看着儿子认真学习的模样。

    摇曳的烛光将两人的影子拉的老长,投射到墙上,时不时的还会重迭在一起。

    许翰林学习之余,书斓曦都会在一边轻轻地给自己儿子磨墨润笔,碰到难解

    的题时,还会认真传授。

    越是博览群书,许翰林越加发现,自己的母亲博古通今,非常人可比,纵使

    那当朝的状元宰相,都未必有母亲这般学识渊博,见多识广,上知天文,下晓地

    理。

    日子,便如母亲说的那般,飞速的过着。

    桃花谢了春红,夏日到了。

    妖变之事,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好似已经澹去,鲜少会有人提及,只是红

    衣娘娘和土地公公的庙宇,却是香火鼎盛,时时祭拜。

    许翰林的性子变得沉稳许多,日日磨练,也跟着父亲学习了不少医术,虽时

    不时的还会梦到那一对公媳,甚至看到自家娘亲都会有些许想入非非,但好在,

    日子还是这般有条不絮的过着。

    当然,书斓曦给整座城池设置了阵法,寻常妖物,再不会那般轻易地进来残

    害百姓了,甚至经历妖变事件而紧张兮兮的衙门,也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恢复了

    常态,那一对父子,不再看守监牢,反而开始了巡街。

    没办法,监牢被那巨鼠毁了,到现在还没修缮起来呢。

    巡街之事,其实相对来说更轻松不少。

    这不,巡到了红衣娘娘庙,里面香火鼎盛,外面小摊齐聚,各种吃食,应有

    尽有。

    做儿子的是个吃货,在一家臭豆腐摊前停下了脚步,无论如何也不往前去,

    旁边当爹的目光扫了一眼臭豆腐,脑中登时便浮现了白花花的脑浆洒入自己口中

    的画面,咸咸的,润润的......「哇!!!」

    当爹的跑到一旁,吐得酣畅淋漓。

    自那日之后,所有的rou制品、白花花的东西,都成了这位当爹的官差的梦魇

    ,看上一眼,闻个味道,便会吐得死去活来。

    而那当儿子的也是心宽,每每都要来这种摊位前大快朵颐一番。

    「官爷......官爷!」

    不过就在当爹的在一旁吐着死去活来的时候,一道身影,却是突然从一侧的

    人群当中冲了出来,那是一名男子,粗布麻衫,穿着打扮也显得颇为老旧。

    这人搀扶住了这位吐得死去活来的官差,眼神当中流露出的神情,彷佛看到

    了救星一般。

    「官爷,官爷为小民做主了!小民就是外出砍柴两日,家没了!官爷,为小

    民做主啊!」

    看到官差,这人哭的那是一个撕心裂肺,突然被抓住的官差也是一脸的丈二

    的和尚——这是哪跟哪儿啊?官差一脸的疑惑,可那人,却是指着远处香火鼎盛

    的红衣娘娘庙,一个劲的哭诉。

    这一突然出现的场面

    ,也是引起了周围群众的围观,人们满脸诧异,像是看

    着什么古怪的东西一般的眼神看着这人。

    时逢午堂,许翰林也从学堂当中走了出来,红衣娘娘的庙宇,就建在县衙与

    学堂这两者之间,是全城最繁华的地方,也是现如今人们的信仰聚集地,红衣娘

    娘一掌打退巨鼠的场面,还被有心人画成了壁画,就张贴在红衣娘娘庙中,供全

    城百姓瞻仰。

    出了学堂的许翰林,朝着家的位置走去,刚走了不过数步,身后突然传来了

    熟悉的声音。

    「许翰林,你等等我!」

    声音传出的同时,伴随着是一道倩影从背后追来。

    十四有五,与许翰林年纪一般无二,是学堂里的同窗,同时也是许翰林最不

    愿意面对的人。

    「我还要回家呢!」

    许翰林特意加快了脚步,不想与身后之人过多纠缠,可那身后之人却是不依

    不饶,跑到许翰林前方,张开双臂,拦住了许翰林。

    「你是讨厌我吗?怎生走的这般着急!」

    拦路的不是旁人,正是城中曲大户家的小姐,曲悠悠。

    朝廷法度,重男轻女,女子无才便是德,因此普通农家的女子,这般年纪早

    已被家中贱卖,嫁做人妇,说不定膝下子嗣都可以打酱油了。

    而这曲悠悠,是城中大户,祖上三代为商,积攒了不少钱财,学堂能够开到

    现在,就有她父亲的香火油钱,因此这曲悠悠也就成了为数不多的与许翰林一起

    修学的同窗。

    起初,像许翰林这般调皮捣蛋之徒,曲大小姐是无论如何也看不上的,两人

    虽是同窗,交集却是一点儿也没有,但是自从那件事之后,这曲大小姐就像是阴

    魂不散一般,铁了心的缠上自己了。

    说来,这曲大小姐也是学堂中的,乃至整座城中的有名的美人胚子,年纪虽

    与自己一般无二,但发育的极好,此时双臂大展,挺胸拦截,那胸部鼓涨涨的,

    显然储备十足,且穿着薄衫的她,别有一番清新灵动之态,一双灵眸,如水荡漾

    ,一挺琼鼻,似勾翠峰,肌肤如雪,长发如瀑,此间已是这般水灵,若是大了,

    不知迷倒多少十里八乡的俊后生。

    「没有!」

    被曲悠悠拦路,许翰林连忙摇头,经那妖变一事,许翰林此时已是镇定自若

    ,处变不惊,眉宇眼梢、动作神态,皆有一股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沉稳。

    「那你走的这般着急为何?没听到我在后面叫你么?」

    曲悠悠一边说,一边故作生气的轻哼一声,脑袋斜斜的仰着。

    「人多眼杂,又是娘娘庙四周,摊贩如此之多,人群如此密集,嘈杂之声不

    知几何,我自然是没有听到啊!」

    许翰林轻轻地看了一眼前方不远,人群聚集,一穿着颇为老旧的青年男子,

    将一对巡街的老少官差围了起来。

    若是换做以前,许翰林自然是哪里热闹往哪里钻,但是此刻,许翰林仅仅是

    撇了一眼,便澹澹的回了曲悠悠一嘴,继续朝着家里走去。

    可谁知,那曲悠悠却是一把拉住了许翰林,开口道:「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话音甫落,便不管不顾许翰林答不答应,硬拉着他,穿过人群,往城外跑去。

    而那个穿着老旧的青年,则是不停地拉着官差,声声哭泣,肝肠寸断。

    好不容易安抚住这人,当爹的才从这人口中了解了一二。

    原来,他是这处娘娘庙盖起来之前的房屋主人。

    确实,妖变之后,百姓及县衙为了纪念红衣娘娘,拆了几间民房,盖了这座

    气势恢宏的红衣娘娘庙,但是按照这人所说,他们前天去山间砍柴,现今回来,

    房子却没了,变成了这红衣娘娘庙。

    不对!两位官差眼神交流,品出了当中的不对劲。

    前天!两天前!这不是睁着眼睛瞎说八道么,两天前,红衣娘娘庙早就盖起

    来了,而且盖起来都有半个多月了,并且在盖庙之前,官府也给了所在之地一些

    民房的补偿,帮他们建了新房,怎么此间又窜出来个主人?莫不是讹诈的?好小

    子,都讹到官府头上了!「我说你......」

    那年轻的官差横眉冷对,还想着吓唬一番,谁知,刺斜里又站出来了一个老

    人。

    「儿子,真的......真的是你?」

    那老人已经七老八十,胡子雪白,脸上也满是褶皱,不过看向那名男子的眼

    神,却是充满了激动和不可置信,乃至整个枯树般的身子都在微微颤抖着。

    看到这一幕,两个官差,乃至周围的人都有些懵了。

    ..

    ....那青年,确实是红衣娘娘庙未建之前的原住民,只不过,消失

    了足足有二十年!二十年前的清晨,这青年出门上山,临走交代一番后,便去往

    山中砍柴采药,他是家中唯一的男丁,贫屋舍,家徒四壁,因此也并未娶妻,

    因此日子过得并不是那般好,不过好在这青年也不似那些懒散之徒,日出而作,

    日落而息,日子虽然过得紧巴,却也凑合。

    作为家中唯一的男丁,每日的工作便是去山上砍柴采药,换些银钱补贴家用。

    这日清早,青年照旧上山将柴火捆好后放于山沟,然后便去山间采药。

    说来也怪,那天清晨,山间弥漫着浓雾,久久不散,到了日头晌午间,依旧

    未有消停,不过青年也不在意,在这山间生活了十多年,自然是轻车熟路,一边

    摸索,一边往大山深处走去。

    也不知走了几个时辰,青年恍惚间发现了一颗桃树,枝繁叶茂,硕果累累。

    青年有些惊奇,要知道,此间山林,虽林深叶阔,但依照记忆,似乎从未有

    过桃树啊?不过青年看那桃儿水灵鲜嫩,多汁白红,也是不由自主的吞了口口水

    ,眼见周遭无人,这桃树似乎也不是有主之物,登时便起了贪吃之心,起手摘了

    一颗,坐在树下,畅吃起来。

    桃嫩多汁,香甜无比,吃了一颗后便再也停不下来,不知不觉间,已是吃了

    十多颗有余。

    吃饱喝足后,青年便在树下小憩。

    这一憩,便是不知过了多久,再睁眼之时,青年耳畔却是传来了堪比天籁之

    音的呼唤:「郎君,醒醒,醒醒!」

    幽香浮鼻,软语在侧,小憩的青年被人叫醒,睁着惺忪的睡眼,视线模煳渐

    清之余,看到的却是足以让他铭记一生的风景。

    那是一位女子,白璧无瑕、倾国倾城,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

    含情目,樱桃小口杨柳腰,比青年在翠烟楼远远看见的头牌还要漂亮。

    这一觉,已近黄昏,山中的雾气澹了,金阳西斜,女子在阳光中,金光灿然

    ,当真是如同那九天之上的仙子一般,明艳动人,美轮美奂。

    「郎君怎生睡的这里呀?」

    看到青年醒了,那女子微微一笑,如春阳融雪,似夏柳拂风,青年都看呆了。

    直到许久后,他才六神无主的点了点头。

    「郎君,天色已晚,不如来我家歇息吧!」

    那女子倒也热情好客,眼见青年醒来,竟是丝毫不在意青年身份,大方邀请。

    青年也不知自己当时是怎样了,眼见女子邀请,便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许

    是被女子的美貌惊艳到了,也许是睡得时间太长,头脑昏阙,竟是点头答应了下

    来。

    而那女子,则是微笑的指引着青年,朝着林深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