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田装饰 - 高辣小说 - 白鹭鸶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稳,侧过头去睡着了。

谢嘉楠调暗客厅的灯,但没关,怕他晚上起夜,麻烦。她刚想上楼回房间睡,想想便算了,她在沙发委屈一夜。

房间安静如同这夜色幽深静谧,睡在塌塌米上的男人突然睁开双眼。

他双眼一片清明,早已没了酒精熏染后的醉意。

醉是真的,但是是什么时候醒来的呢,大概是在她无心靠近的那一刻,在他唇边擦过的那一刻。

也在她眼色沉沉看向他,向他靠近的那一刻,他一直在看她,准确来说是她让他不得不去看她,不得不去注意她。

她以为他醉了,但他却很清醒,清醒到心脏的某一角轰然塌陷,清醒到他第一次有种自己身在人间,真切活着的感觉。

他不敢承认,但他却明白自己对于她的吻是存有多大的期待,可吻过后呢,他会不会推开她。

他想,他会。

甚至将所有旖旎都摧毁。

可她的吻未落下,他的心飘然着失落的同时,有一股庆幸漫上心头。

他太卑劣。

——

这段改了很多遍,许琰的反应改了很多遍,他是个很复杂很矛盾的人,每次写到关键时刻我常常想他会有什么反应,有时候觉得自己越写越不对,许琰不是这样的,他不会这样的,还好最后自己改得还算满意。

如上文,在我眼中,他就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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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罪

谢嘉楠抻抻懒腰发现身下的感觉不对,睁眼一看自己居然睡在了卧室的床上。

她是怎么过来的?许琰给她弄上来的?

不对吧,许琰都醉成那样了,还能给她弄上来?

难不成,他昨晚根本没喝醉?

那她偷亲他的事她不会知道了吧?想到这谢嘉楠心头震惊,转念一想,她根本没亲下嘴,她紧张什么,真是的。

谢嘉楠换好衣服下楼时,却看见坐在餐桌前的谢致远。

谢致远听见她下楼梯的声音,说道:“过来吃饭。”

她走过去时还特意回头看了眼榻榻米,毛毯已整齐叠好,全然不见有人睡过的痕迹。她看了下餐桌,突然不习惯这粗略的饭菜。

谢致远看出来她的心思,拿了根油条:“爱吃不吃。”

她坐下来,也拿了根油条,试探性问了句:“许琰呢?”

谢致远埋头喝了口豆浆,“有事呗,”他停顿下,抬头看她,“我说你怎么一起来就许琰许琰的,不是跟你说了离他远点?”

谢嘉楠冷笑一声,“你既和我说离他远点,又让他看着我写作业,况且人家长得帅又好相处,还会做饭,我想不跟他搞好关系都难。”

谢致远骂她:“蠢货。”

“你又骂我!”谢嘉楠气得不想吃了,谢致远永远学不会跟她好好说话。

谢致远看她那样儿就知道她心里想了什么,“爱吃不吃,不吃省了,”他说完抬头看了她一眼,“不知好歹。”

“你……”

谢致远叹了口气,慢慢说道:“你也十七八了,也懂事了,哥哥这么和你说,我知道许琰这人确实招人喜欢。以前上大学的时候,谁不知道材料专业的许琰,长得又帅还是第一名,多少小姑娘往他身上扑,结果呢,”谢致远冷笑一声,“连人家衣服边都没摸着,别看他一副随和好相处的样子,其实他对谁都这样。”

“我认识他这么久,从来就没见过他跟谁急过脸,也没见过他在意什么,对什么都不冷不淡的,说白了就是谁都入不了他的眼。原本他有硕博连读的资格,他们教授也非常看好他,点名让他进实验室,那可是多少人挤破脑袋都得不到的机会,结果人家看都不看一眼,直接说了句不想去,结果一个人来了桐城。”

“谢嘉楠,我知道你们小姑娘的心思,喜欢优秀的男孩子很正常,哥哥也不反对,但是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喜欢的人是谁都行,唯独不能是许琰,你拿不住他,谁都拿不住,还有你也别妄想自己能成为特别的那个,以前的那么多人都是这么想的。”

谢嘉楠沉默片刻,将手上的油条扔在小碟上,气急败坏说了句,“鬼才喜欢他,我就随便问问他,哪有你说得那么严重。”

谢致远难得笑了:“行,是我错了,我不对,吃饭吧,大小姐别和我置气了,对了,你作业写完没?”

“还差一点,很快就写完了。”

谢致远恢复以往的刻薄:“很快是多久?”

“两三个小时吧。”

“行,吃完饭就去写。”

“……”

“对了,以后困了就回屋睡,你睡在沙发上,可倒好,跟头猪一样,你舒服了,美了,可苦了我这老胳膊老腿的,死沉死沉的,还得我给你弄上去。”

谢嘉楠吞咽的动作一顿,神情有些说不清的恍惚,她咽下嘴里的食物,压制住自己想反问的欲望,说道:“行,我知道了。”

明明他说的很清楚不是吗?

抱她进卧室的是谢致远,不是许琰。

为什么她还是想要反问呢?

——

许琰睡得并不好,一整晚昏昏沉沉的。天刚亮时,他便起了身,轻手轻脚去洗漱。

他站在沙发前看着女孩儿熟睡的脸庞,眼色深沉。

他第一次见她如此安静,有种不一样的美感,以往见她时,她表情丰富,神采奕奕,什么无聊的事在她口中都生动有趣,她开朗活泼,热情,甚至是用美好这个词形容她都不过分。

虽然她有些麻烦,但不可否认的是,她给他带来许多新鲜感,甚至消减他心中些许尘封已久的孤独。

他或许想明白了些,他是享受她在他身边的感觉,但也只是享受而已,男女之间的情谊还差上许多,并且,他并不想与她发展别样的关系,甚至连想都不能想。

四年前的事情始终刻在他的脑海中,时刻警惕着他不能松懈,不能妄动,否则引火烧身,害人害己。

他一直都是被困在阴暗牢狱的人,四肢捆绑层层枷锁,他不配窥见天光,更不配去动不应有的妄念。

说白了,他有罪,他得赎,而这罪名,这罪期,他也不知道,说起来也是够可笑的。

女孩儿似乎有些不舒服,换了个姿势,眉头微微紧蹙。

他下意识想将她抱在怀里,送她上楼去睡,可当手不小心擦过她裸露在外的肌肤时,电流般的触感涌上他的指尖,他猛然缩回了手。

天光正亮,他驱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