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田装饰 - 言情小说 - 渣皇本色之后宫三千人在线阅读 - 41、帝王之爱,所谓多情与辜负,剧情章

41、帝王之爱,所谓多情与辜负,剧情章

    皇帝銮驾回宫,让沉寂许久的后宫再次热闹起来,原本懒于装扮的嫔妃们又开始争奇斗艳,而一众花红柳绿中,贵妃一骑绝尘,再次毫无悬念地领先了其他人。

    众人心里纷纷猜测,皇上刚回来恐怕又要被贵妃牢牢吸引过去,却不想丽昭仪突然发动,一下子抓住了所有人的关注,就连太后都被惊动了,一连派了三个嬷嬷前去助阵。

    丽昭仪的这一胎,恐怕是不得了了,原本双生子就已经很是特殊,如今又是在皇帝回銮当日诞生,这等福气与风光,便是托着丽昭仪青云直上也不是不可能。

    果不其然,在丽昭仪顺利诞下这两个孩子后,太后一听是龙凤胎,还不等褚煜之反应,她便欢喜得再次拔擢了丽昭仪的位分,将其晋位为妃。

    褚煜之被亲娘抢先一步,却没什么反应,只是不错眼的看着襁褓里的两个小婴儿,一颗心软似棉花。之后他又去探望了丽昭仪,刚刚生产完的年轻女人脸色苍白,虚弱地躺在厚厚的被褥里,褚煜之的心瞬间变得更软,差不多要化成水了。

    他撩了撩丽昭仪散乱的额发,握着她冰凉的手一遍又一遍吻,好几次想开口都哽在喉间,而丽昭仪只是温柔的望着他,好像在说——我没事,别担心。

    那一瞬间,褚煜之的眼眶发热,几乎维持不住一个帝王该有的姿态,他变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只是眼前人的丈夫,只是他们孩子的父亲,会因为生产的凶险而担忧,也会因为两人的血脉结合而感动,“眉儿,朕一定会对你好的。”

    丽昭仪的册封礼订在她出月子以后,宗正府和造办局的人得了令就开始准备,一点也不敢轻忽。

    在他们这些人看来,丽昭仪先后诞下皇长女和皇长子,这样的人才,未来的前途是不可限量的。至于丽昭仪的出身不好,那都是小问题,说白了在皇宫里,人们只看中一点,就是这人到底有没有福气。

    而丽昭仪膝下共有四个子女,其中一对还是吉祥如意的龙凤胎,这偌大的后宫中,怕是没人比她更有福了。

    “也不知那苏倩眉走了什么大运,烧的是哪家的香,拜的是哪家的佛,怎的偏她一人子嗣成群?”贵妃手里捻着一颗樱桃,无不郁闷的想到:“到底是哪出了问题,怎么我就不行呢?”

    恰逢此时宁哥儿小小的手心里也握着一颗樱桃,他见贵妃迟迟不将那红红的小果子放进嘴里,很是孝顺的将自己手里的喂给贵妃,“啊娘,娘qi果果。”

    贵妃被他这么一打岔,哭笑不得,也没心思再哀怨,抱着宁哥儿就是一顿亲,“娘的好孩子,真乖,怎么这么懂事啊?”

    “宁宁乖,zhui乖啦。”丁点儿大的奶娃娃,也知道听好话了,不光如此,宁哥儿现在说话越来越利索了,夸起自己来是丝毫不会害臊的。

    贵妃被他逗得咯咯直笑,母子二人正玩得高兴的时候,便听见门外太监通传“皇上驾到”。

    褚煜之是过来跟贵妃商量宁哥儿序齿的事,本来这件事老早就该说清楚的,但他担心贵妃会难过,一来二去的就拖到了现在。只是如今丽昭仪已经诞下了皇长子,之后皇后和赵才人也会相继生产,这件事说什么都不能再拖下去,否则对孩子们的未来都不好。

    “明儿就是大皇子和三公主的洗三礼,皇上不去陪着丽昭仪,来臣妾这冷宫作甚?”贵妃看到褚煜之,眼前一亮,但想到两人一个多月未曾相处,褚煜之就像是没想过她一样,回来不是去看丽昭仪,就是去看皇后和赵才人,又有些生气。

    而且褚煜之今日来,恐怕还是为了几个孩子序齿的事,贵妃背过身子去不理他,只有宁哥儿这个小呆瓜,见到许久未见的父亲,还伸着胳膊要抱抱。

    要不说两人同床共枕那么多年呢,傅思凝对褚煜之的了解是在经年累月的陪伴下点点滴滴形成的,两人的默契也是其他人不能比拟的,因此褚煜之也清楚,自己过来肯定免不了要被嗔怪,但他就是喜欢贵妃这个娇纵跋扈的劲儿。

    褚煜之一把将宁哥儿抱进怀里,另一只手揽着贵妃的肩,调笑道:“朕要是再晚来个一两天,你这冷宫岂不要被填进醋海里去了?”

    贵妃哼了一声,噘着嘴推开他的手,径自走进内殿去,她只是失落,当独独给她的宠爱一分成为许多份,甚至她还被排在人后时,那种落差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从皇后开始受宠时,贵妃就一直在慢慢消化,自己已经不再是褚煜之身边唯一特殊的女人这件事。过了这么久了,贵妃以为自己已经适应了,也已经想开了,但没想到其实没有。以前她在褚煜之心里总是最重要的,可现在已经有更多的人和事比她更加重要,这让她如何去接受呢?

    思及此处,贵妃忍不住掉下眼泪,她很少这样脆弱的的哭泣,但每一次都是因为伤心至极,以至于跟过来的褚煜之一见她这模样就着急,连忙把宁哥儿交给宫女,自己则手忙脚乱地围再贵妃身边给她擦眼泪。

    “思思,思思,别哭了好不好?乖宝,别哭,乖,朕心都揪起来了。”

    “皇上,思思……思思还是您心里最重要的人吗?您还爱……不,您还喜欢思思吗?”

    贵妃卑微求证的模样让褚煜之的心里跟针扎了一样难受,他承认自己近来对她的疏忽,但心心念念疼了几年的人,怎么可能不在乎,怎么可能不爱。褚煜之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贵妃才好,他头一次那么局促地拥抱眼前这个人,头一次觉得帝王的恩宠对于后宫的女人来说,给不给都是一种负担,都有不同的沉重。

    当晚,褚煜之一直抱着贵妃安慰,第二天清早,趁着贵妃睡熟了,他像回到当年那个迷茫的少年时期一般,去向母亲求问。

    太后历经千帆,曾经也有过如同皇后或者贵妃一样的心境,但如今她的孩子也成为了帝王,她不得不思考得更加深入一些。

    “皇儿,或许你当年把贵妃高高捧起,就是一个错误,皇家的子孙,不能这样爱人。”

    “母后,儿臣还是不明白,贵妃曾将儿臣从痛苦中拉出来,儿臣只是想爱她,这有何不可?”

    “你当然可以爱她,但是你不能在给了她独一份的爱之后又将这些爱分给其他人,否则这对她,对其他人来说,都是一种痛苦。试问,谁能在被高高捧起后,还能安于地面仰望?再问,又有谁在目睹了这样的爱之后,还能够忍受自己孤苦伶仃的寂寞?就像当年的哀家和常太妃,这样的后果,皇儿你也尝到了苦头不是吗?”

    “就像当年的您和常太妃一样……”

    先皇曾短浅的爱重过母后,所以母后一辈子都困在其中,以至于后来先皇又宠爱常太妃,她才会那么痛苦,褚煜之和胞弟也为此受了许多折磨。现在的情况跟以前好像没什么不同,他将贵妃捧在手心里呵护疼爱,所以贵妃被困在这样的爱里,而他现在对皇后同样宠爱,以至于贵妃也陷入了与母后相同的痛苦里。他自以为是的施予,其实是对两个人的辜负。

    褚煜之沉默了,或许就像母后说的那样,帝王是不能爱人的,因为再多的情感,最终对后宫这些女人来说,都只有一个结局,那就是辜负。

    “母后,儿臣不知道该怎么办,事已成定局,还能挽回吗?”

    “覆水难收,交出去的情感也一样,皇儿,既然不能挽回就尽量弥补。你虽然是皇帝,但在成为皇帝之前,你先是一个人。生而为人,你就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为自己的感情负责。孩子啊,爱情不是洪水猛兽,但也能冲散许多人,皇后和贵妃是你的家人,千万不要把他们弄丢了。”

    语罢,太后陷入深思,褚煜之看她精神不太好,告罪一声就退出去了,他的脑子里仍回想着母后的话,一路回到贵妃宫里,直到她起身才猛地回神。

    门外宫人们催促道:“皇上,娘娘,大皇子和三公主的洗三礼快到时辰了。”

    因为是龙凤胎,其中一个还是皇长子,太后格外重视,所以这次洗三办得也很是隆重,除了后宫嫔妃,许多王公大臣也在受邀之列。

    就好比桓王,他也来参加小侄子小侄女的洗三,大概是因为喜庆,那张阴郁的脸上竟增添不少明亮之色,就连平日里不怎么敢和他打招呼的贵族和大臣,都上前来跟他搭话了。

    不过桓王始终记得自己跟他们不是一路的,只是敷衍了几句,就甩下那群唠叨的老臣和皇亲,大步走进内殿,“皇兄,臣弟来向您贺喜。”

    褚煜之笑着点点头,朝他招手,“灿之,来抱抱你的小侄女和小侄儿。”

    桓王走近了一些,才看到褚煜之身边站的是抱着宁哥儿的贵妃娘娘,想必皇后在宫中安心养胎,并未出席这次洗三礼。不过对桓王来说,比起不怎么接触的皇后,他对这个一直在皇兄身边陪伴的贵妃更为熟悉。他知道是贵妃将皇兄从低谷中拉上岸的,因此也恭敬地叫她一声小皇嫂。

    贵妃将宁哥儿交到褚煜之手上,同样笑着给他回了一礼。

    “弟!meimei!”宁哥儿到了褚煜之手上就不老实,嗦着手指含糊不清的叫着弟弟meimei,小脚蹬来蹬去,想让褚煜之把他抱到嬷嬷们身边去。

    嬷嬷们手里抱着两个襁褓,宁哥儿知道那就是弟弟meimei。

    “好了,宁哥儿乖乖的,让小皇叔把弟弟meimei抱起来给你看好不好?”褚煜之给桓王使了个眼色。

    被当做宝宝放置架的桓王没办法,只能将嬷嬷们手中的两个小家伙接了过来,挨个抱给宁哥儿看,幸好他以前抱过大公主和二公主,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弟,meimei,小小的,宁宁大。”宁哥儿就这样观察了一会儿,一本正经的得出了这个结论。

    看他得意的小表情,褚煜之忍不住哈哈大笑,贵妃同样忍俊不禁。

    而此时大公主和二公主也被嬷嬷们带进内殿,大公主听到宁哥儿的发言后很是不服,奶声奶气的说:“我才最大!”

    二公主这个小跟屁虫就在旁边口齿不清地加油呐喊:“jiejiezhui大!”

    宁哥儿皱着小眉头看着jiejie们,他到底还太小,根本不会正确的观察大小,只把rou乎乎的小手伸出来,在眼前比划比划,发现手把眼睛挡住后,自己便看不见她们了,就以为jiejie们其实只有手掌那么大,于是也很不服气,更加大声地反驳:“宁宁,大!”

    他这一声大概相当于开战前的号角,自此,清脆的童音此起彼伏,接连不断,于是大皇子和三公主的洗三礼,就在孩子们的攀比声中渐渐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