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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白

    

告白



    一生追寻的无价之宝未必如意,无意获得的幸运之物也能称心。

    噗通一声,一颗石子似乎掉进静如死水的湖面之中。裘瞻博不仅听到心底的异响,还见到泛起的圈圈涟漪。徐小云喝醉了。一瓶红酒被她喝了只剩一半。他想,是时候了。他顺手抚平衣领,接着站起身,朝妻子伸出一只手,说道。

    “我们去跳舞。”

    徐小云愣着,大脑似乎没有反应过来。过了几秒,她握住丈夫那只温暖的手。如果她有几分清醒的意识,依照她那发达的头脑和简单的四肢,定是会当机立断地拒绝男方的邀约。可是今日在酒精的作用之下,她丢掉了无用的羞赧与警惕,大胆地跟随欢快的爵士乐,大声欢笑地在舞池中央随性舞动。

    她在灯光下转着圈,像是纤细娇柔的花蕊,鲜红的裙摆轻盈地因为惯性而摆动,如同一朵盛放的艳丽蔷薇。她是花香的来源,是自然的化身,是欲望的果实。刹那之间,裘瞻博知道答案了。当时在楼梯下,他为何会感到莫名的恐惧!这是因为他看见她不曾所知的魅力正逐渐向外绽放,总有一天,她会像现在一样神情愉悦地踏着轻快的舞步,无声无息地飞向另一棵比他还要茁壮的大树。

    发生了!真的发生了!他看到妻子正与钢琴师对视着!她眼神迷离,面露欢愉,沉醉在音乐之中,不由地转动身姿,不知不觉地朝那边游移。或许,她只是随意一瞥,根本没有瞧清谁与谁。但是,她却不知道这种行为会让丈夫感到如临大敌一般的恐慌。

    他知道自己想要的,不是她的眼里只有他一人,而是她的眼里只能容下他一人。他得把这只快要破茧重生的蝴蝶抓在手里!他一定要快,否则她就会飞走,并且是飞得远远的!他不能让她飞出自己的手掌心!他要控制她,就像平时一样!

    乐逐渐到了尾声,琴声变得柔和且忧郁。徐小云突然被丈夫一拉,整个身体跌入他的怀中。她以为这是舞蹈之中的环节,于是,没有像以前那样思考他那过分的力度。她把侧脸贴在裘瞻博的胸前,双手轻轻地揽住他的腰,和谐的步伐一起与他蹑足而动。她闻到丈夫身上常用的香水味,胸口里仿佛装满了金光灿烂的橄榄油。

    她想,幸福可能就是这样一种奇怪的感觉。有一个温柔的男人愿意真心诚意地待她,那么,她的愿望就已经实现了。在未来的某一日,裘瞻博不再需要她,曾经象征亲密无间的符号变成“前夫”。对于他来说,她可能称不上是物超所值,但起码是差强人意;而对于她来说,相当于治疗孤独的万金良药。

    她可以非常地清楚从现在看见未来:每逢夜幕降临,她会把那些与丈夫共处的美好回忆,一点一点地撕成一小块儿面包,用来填饱孤独的rou体与心灵。她不会再婚了。她已经有了一种不可扭转的觉悟。她吃过最好吃的东西,再吃其他的,都觉得食之无味。

    她在心中满足地悲伤的一叹,因为拥有期限的幸福比幸福本身还要让人难忘。

    琴声仍在继续。裘瞻博慢慢松开双臂,徐小云缓缓抬起头,见他眼神分外坚定,嘴唇微微动着……糟糕的耳鸣声又开始了。嗡鸣声伴随着他道出的第一个词越来越剧烈,就好似有一个塑料袋套在她的整个脑袋上。她的神情从愉悦、惊愕、惘然、最终变成一种似哭似笑的难看模样。

    他究竟说了什么?

    他说,他喜欢她。他还说,他爱上她了。

    不懂爱的徐小云全然不明白丈夫所说的话。她露出一个似哭似笑的表情,问道。

    “是对莫小姐一样的爱吗?”

    徐小云的表情很精彩,裘瞻博可以这么说。他深切地凝望着,笑着反问道。

    “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

    “你感受不到吗?”

    这会儿,徐小云才惊觉自己的两只手腕,正被裘瞻博死死地抓住并按在他的胸前。她尝试扭动手腕,却败于他的气力。她无法挣脱他的桎梏。她看着他的眼睛,渐渐镇定下来,说道。

    “我不知道什么是爱。而且,我不喜欢你说谎。”

    “我没有说谎。”

    裘瞻博太冷静了,冷静让徐小云害怕。他的眼睛由头至尾都没有从她的脸上移开半分,就像是一种动物之间博弈的眼神对峙,只有弱势一方才会因为胆怯而避开视线。她不敢长久地直视他,因为他的眼底像是潜伏着一种让疯狂且偏执的情感。她败北似地低下了头。

    “小云,看着我。求求你了,看着我吧。”

    话音刚落,徐小云抬起头了。她不喜欢他哀求的语气。她认为,裘瞻博本不应该对任何人低声下气。裘瞻博的眼神稍微缓和一些,一下把手松开了,神情颇为无奈地说道。

    “即便你不喜欢我,或是不爱我,你也是我老婆。这是不争的事实。”

    徐小云看到手腕上的指痕,不为意地咽了一啖口水,问道。

    “你对我的爱,是对莫小姐一样的爱吗?”

    裘瞻博看见妻子平静的神情,忽然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他一边摇头,像是在否定他和她们曾经的爱,一边用着漫不经心的语气答道。

    “你不一样,你和她们不一样。你给我的,是她们给不了的。我给你的,可能……她们也不会接受。”

    徐小云对于此番故弄玄虚的解释感到失落。她摸着隐隐作痛的手腕,似在喃喃自语,又似在低声倾诉地说道。

    “我不懂什么是爱,但是,我懂什么是快乐。”

    就在裘瞻博与妻子抬头对视之时,他确切地从她的闪烁的眼神之中萌生出一个意识——她和他的爱并不一样。他知道妻子看着男人不是真实的自己,而是他们共同建造的一座伟岸正义的巨大雕像。妻子向往的正直温柔的丈夫,而不是自私冷酷的小裘公子。

    他心有不甘,是因为他霸道地认为,妻子理应接受他的全部。只是,这个念头无声无息地一瞬闪过,没有任何硝烟,没有任何花火。徐小云嗅不到火药味,自然也就看不见丈夫那乱缠在一起的蛇结。被酒精弄糊脑袋的她,甚至把他伪装出的笑容当成是一种对理解。

    他们回到家里,惯例是要zuoai的。可是,昏昏欲睡的徐小云居然忘记这条家规了。她在玄关脱完鞋子,思绪迷糊地先行越过丈夫的身边,并没有留意他的沉默是来源于愤怒。趁着妻子仍在可控范围之内,裘瞻博猛然地把她拉入怀中。

    他粗暴地将她摁在墙上,以一身如同铜墙铁壁的男性身躯挤压着她的rufang。他一手掐住她向上绷直的脖子,以便疯狂啃咬她的嘴唇,一手伸进她的裙里,残忍地撕扯她的蕾丝内裤,接着迅速且凶狠地占有她。她的呜咽声不仅被他吃进嘴里,还有唇舌与口水都被他当做营养剂一般地吸吮和摄入。

    强jian似的性爱发生得太快了,徐小云不知道这次的欢爱承载着丈夫那复杂的情感。她疼得身体在发抖,不仅没有迎合的能力,也没有力量去反抗。她只好逆来顺受。随着裘瞻博一把她抱起,而身体向下的重力使得yinjing往紧涩的小逼刺入得更深了。她来不及细想这个前因后果,身体已然开始承受他的势如破竹的进攻。

    他双手捧着她的臀部,开始缓缓抽动。她佝偻起腰背,双腿盘在他的腰上,默默承受下体的痛楚。由于身体的疼痛,她还是流了几滴眼泪。她以为自己不会哭,因为她并不感到悲伤。她已然潜移默化地把痛苦当成是欢愉的一部分。不管是好是坏,凡是他给的,她只能受着。

    被yinjing捅出水的小逼逐渐变得湿软。每当从粗长的jibaxue里抽出之时,便会露出一大截略显可怖的rou柱。由于抽送的力度过于猛烈,挂在湿漉漉的rou柱上的乳白色爱液,便顺着柱身往下滑落,滴在地面。裘瞻博好像比以往都要兴奋得多,好似强制性的交配能使他更加快活。

    其实,初初插入,他也觉得疼。尤其是guitou刺进两指宽的yindao口,却被逼仄的rou壁硬生生被夹在半道儿。他感受她小逼那guntang的热度,那种暖意异常使他销魂。所以,他干脆依靠蛮力,把她压在墙上狂cao。没有多久,他便感受到rou壁渐渐松懈下来,如同蚌rou缓慢地蠕动起来,将整根jiba越箍越紧。

    裘瞻博爽得不停在低喘,而徐小云则被他像是把尿的方式抛上抛下。她的肚rou不断颤动,仿佛在下一刻,jiba就要捅穿她的肚皮。直到过去很久,她的呻吟才开始变调。她把他抱得越来越紧,把脸埋在他的颈窝,如同猫儿似地轻声嘤咛。

    一声声不固定的呻吟是最有效的春药。裘瞻博的耳朵酸得不行,心尖亦是软的一塌糊涂。他暗骂自己的无能,心想一切都要变糟了。他突然感受到一种被命运掌控的无力感——他好像被她囚禁了。他无法离开她,也不想离开她。

    他深知人的一生当中会有无数的过客。他来去自如地游走在各段人际关系当中,对于感情的取舍,他向来是拿得起,也放得下。但是,从容不迫的他却因为徐小云这么一个普通女人而自乱阵脚。

    他时常会看着她一声不吭地坐在沙发上织毛衣。她的状态明明是静止的,却有一种无形的危机感让他的心动荡不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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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润玉的《健忘》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