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谁

    2000年的高启强还是高启强,但2000年的卫国平已经不是卫国平了。

    说实在的,能够认识高启强,这事还得谢谢安欣。安警官,我们人帅心善佛光普照的安警官,在普度众生的时候,圣光不小心播撒到小鱼贩的身上,让小鱼贩日思夜想感激不尽,一会儿送鱼一会儿送濑尿虾,一来二去地搞熟了,本是顺水推舟的事,但没想到一边是个大直男一边患有自卑恐惧,两方谁都不敢主动表明心思,别扭得好像钟表上你追我跑的针。卫国平不认识高启强的时候,看见安欣整天对着手机哭了笑笑了哭,一直还以为他有病。

    这天安欣捧着手机哭得太厉害了,卫国平作为关心手下的好队长,决定替他去医院问问,看有没有什么药能缓解一下过度起伏的情绪。路上遇到个小偷,他追着小偷一路跑,风驰电掣,追到之后两个人开始交手,对方没受过专业训练,几下就落了下风,卫国平眼看就要到手,下一秒看见对方从口袋里掏出把水果刀来——好一番恶战之后,卫国平腰上被划了一道,鼻子也碰伤了,但小偷顺利缉拿归案。尽职尽责的刑警队长把小偷五花大绑,心里还记得要去一趟医院,就随手把小偷扔到了交警队同行的警车上,让他帮忙带回去,转身打算抄一条近道去医院。

    他选的这条路是一个鱼龙混杂的大市场,他以前一直都在宁江,对京海不熟悉,自然也没来过这里。市场上鱼腥味重得要命,但好在卫国平并不讨厌鱼腥,他从小在河边长大的,一到夏天就喜欢出去抓鱼吃。想到这,他就不自觉地来到一家鱼摊,想着买条鱼回去,蹲在地上跟挑金子似的挑那些大同小异的鱼,蹲久了想站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没站稳,熟悉的眩晕感涌上大脑,接下来就是讨厌的四肢发冷腿脚发软,莫名的力量排山倒海般击垮了他——这就是久坐的坏处。卫国平一个没扶住,就在鱼摊前跌了过去。

    再等他醒过来,视力还没缓过劲来,就先闻到一股子鱼腥。卫国平想坐起来,不知道牵连了哪块肌rou,疼得他撕心裂肺,正想看看是哪里耽误了功夫,却被一只手给按了回去。

    卫国平这才意识到自己是躺在一个躺椅上,视力慢慢恢复,他看清自己居然还在放在他停留的那间鱼铺。不同的是:之前他是站在外面,现在他却躺在里面。

    “你腰受伤了,警官,先别乱动喔,我给你包扎一下。”

    卫国平循声望去,才看清自己面前还有一个头发卷卷的中年男人,身上穿着毛衣,套着一件泛着水光的围裙,应该是卖鱼摊的老板。卫国平有些惊讶,在他的认知里这种摆摊的大男人都应该是毛手毛脚的,可他眼前这位给他包扎伤口的动作谨小慎微,仿佛把他当成个古老的花瓶。对他的好奇使卫国平低头想看清楚这个人的样子,可小鱼贩却始终弯着腰细心地给他扎绷带,一点没注意到他炽热的目光。

    “警官,你腰上这个伤得还挺深的,应该赶紧去医院啊,怎么还有来我这儿买鱼的功夫?”

    卫国平被他问得有些发懵,低头能看见自己腰上缠着的白色绷带渗出血丝,可他记得自己原先伤得没有什么重啊?不过从八年前的那个晚上开始,因为他总是失眠,只要神经一放松,脑子里总是乱糟糟的,给自己误诊了也不是什么没可能的事。

    他回想了一下,确定自己从没跟眼前这个小鱼贩透露过身份,因而再一次警惕起来:“你……怎么知道我是警察?你拿我警官证看了吗?”

    小鱼贩“啊?”了一声,一抬头,刚好和他那双子弹似的眸子对上,吓得他脚下踉跄,好在及时稳住身形才不至于出糗。

    卫国平死死咬着他盯,好像他是哪个隐姓埋名的逃犯似的。小鱼贩被他盯得愣了几秒,才回过神来,笑哈哈地回答他:“不是啊安警官,我是高启强啊,你不认得我啦?”

    高启强一抬头,卫国平就皱了眉,总感觉这人长得面熟,不确定是不是第一次见,但从小鱼贩说的话里面判断,他恐怕是第一次见自己,连自己是谁都没搞清楚。

    卫国平突然想逗一逗这个老实的鱼贩,看着他一圈一圈给自己绕绷带,问他:“高老板,那你就没发现我今天有哪里不太一样吗?”

    “嗯?”高启强忙活完,给他在腰上打了个结,结打得有点紧,疼得卫国平倒吸一口凉气。

    高启强连忙道歉:“不好意思啊安警官,但是这个结不打紧我怕它再溢血出来……”

    卫国平朝他摆摆手,意思是他还能忍,让高启强放心大胆地捯饬。

    “哎对了,安警官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卫国平一下子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好像有点傻乎乎的,他平日里很少接触这样透明的人,要么是罪不可赦的罪犯,要么是勾心斗角的黑社会,眼看着小鱼贩的圆乎乎的手异常灵巧地在绷带之间穿梭,卫国平一时间很难把他归入某一类人的标签里。因此当高启强额前那一撮卷毛再一次从他眼前晃过的时候,卫国平突然有些哑然。

    “你先等一下哦警官,我去给你倒杯水,你这受伤了不能不喝水的……”

    “哦。”卫国平等着他端水过来,他抿了一口,温度刚好。

    高启强像刚才看见卫国平一样,看着他的脸,“哎呦”一声,居然后退了半步。

    卫国平突然有点被他逗笑了:“怎么,看出我有哪里不一样了?”

    “安警官,你怎么头发白了?”好像口音也有一点不一样,不过这个口音高启强听着舒服,所以他没说。

    这么半天就看出个这,卫国平有点无语,刚想跟他讲清楚身份,下一秒高启强的脸突然靠近,居然立马让他忘记了接下来要说的话:

    “哇安警官,你脸上也擦伤了喔,稍等一下我这边有酒精,给你消消毒——”

    于是卫国平就这么傻傻地、坐在那张小躺椅上等着鱼贩过来给他涂酒精。小鱼贩拿来酒精涂在他鼻尖,刺激出一丝血光,也刺激出主人一声“嘶——”,高启强想问卫国平是不是太疼了他轻点?一抬头看见警官一双鹰一样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看,看得他心脏重重敲了几下,想说的话就这么卡在嗓子里,而卫国平居然也不说话,于是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着对视了不知多久,直到其中一人终于意识到气氛的暧昧。

    他俩贴得实在太近,彼此的呼吸都有温度,高启强自知身份的卑微,首先退出了局,有些别扭地寻找着话题,把一卷卫生纸塞进他手里,胡言乱语地说回家别忘了涂酒精,我这瓶先给你。

    卫国平终于被他逗笑,又生出点多逗逗他的想法,俯下身子问他你平时都拿卫生纸代替酒精啊?把高启强说得脸红,赶紧手忙脚乱把他手里出糗的纸替换成酒精。

    卫国平扬起脖子说了声“谢了”,回头又问他:“你不是卖鱼的吗,怎么还会这些?”高启强摇摇头,说家里弟弟meimei受伤了都是我来照顾,久而久之就学会了。卫国平“噢”一声,在心里记住:原来他还有两个弟弟meimei。

    那天以后他经常去那家小鱼摊,打着“安警官”的旗号醉翁之意不在酒。好在安欣这两天任务也多,常常出差,也给了他这个冒名顶替的机会。卫国平当警察这么多年练就了一手看人的好本领,随便几个细节就能看出这高启强对安欣有点意思,但不多,恐怕两个人连手都没拉过,再想想安欣那一跟喜欢的人说话就低头抠手的破毛病,对自己的判断更加肯定,于是借此机会三天两头请高启强出来看电影、吃晚饭,任务都交给李响和张彪,把安欣这碍事家伙的有多远差多远——尽情享受和手下男朋友的二人世界。

    卫警官人海沉浮三十多年,对这点人际关系的把控拿捏得死死的,一回生二回收三回牵手四回伸舌头,不多时就已经跟手下的准男朋友搞在一起,并随时准备更近一步,唯一一点有点让他心里起疙瘩的,是高启强每次都喊他“安警官”,他每次这么一喊,卫警官失踪已久的愧疚之情就油然而生,身下那团火燃起又冷却;卫国平在心里骂手下一万遍:你为什么叫安欣?

    有一天他试探性地跟高启强说,其实我还有另外一个名字,是用来在外面查密案的时候用的假身份,方便工作,你以后就叫我的另一个名字好不好?高启强懵懵懂懂,努力理解过后点头道好,说安警官那我以后叫你什么?卫国平的耳朵捕捉到敏感词又面临了一遍阳痿的恐惧,然后哆哆嗦嗦地告诉他:“卫国平。”

    “卫国平?那是很好的名字啊!”

    “真的吗?”卫国平问他。

    “对啊,保卫国家平平安安嘛!”

    于是乎卫警官刚刚被雨淋过的激情春风吹又生,心想还是自己的名字听起来顺溜,安欣的名字是什么玩意儿?一点内涵都没有。

    于是卫警官用自己的名字把小鱼贩拐上了床。上床之前他特意把安欣支到自己的故乡宁江,给了他一份特别棘手的工作——给他五个人让他去翻垃圾场;然后美美开了房,给高启强打电话说交流学术问题。

    他甚至准备了材料,从李响桌子上拿的,好像是他用来垫午餐用的,没什么用。他把那堆材料翻得沙沙响,然后心不在焉地瞟着旁边小鱼贩明显精心打扮过的卷发,心想原来他也没有那么不通事理。

    一来二去卫国平感觉气氛差不多到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近得放不下一张纸,荷尔蒙弄得彼此都有点沸腾。于是卫国平说,我们到床上来,我远方表弟前两天给我买了个夜光手表,你想不想看?高启强还真以为他带自己看手表,毕竟他没见过夜光的东西,好高端,他打心眼里好奇。

    于是钻进被窝——哪里有什么夜光手表?发光发热的只有卫警官的眼睛和yinjing。高启强一句“手表呢?”还没来得及问,就被卫国平狠狠压进床垫里。

    酒店的床太过柔软,高启强想反抗也找不到施力点。他过分迟钝地反应过来卫国平自打那天来见他就没安过的好心,但又不合时宜地记起安欣的恩泽,于是心甘情愿地放出自己。

    然而当卫国平饿狼似的扑过来的时候,高启强还是怕的,下意识用手臂挡着自己,还以为他要咬他。然而他把卫国平推出去,下一秒他又回来,高启强干脆就用手背挡住自己的嘴不让他亲,卫国平看他这副被吓到双目圆瞪的样,莫名联想到森林里迷路的小鹿,觉得有点可爱,也不逼他了。过了一会儿高启强手心传来温热的触感,明明是柔软的,高启强对上自己眼前近在咫尺的眼睛,却莫名感觉到了强硬。卫国平近乎痴迷地吻在他手心,带来丝丝头晕目眩的气息;可他仍嫌不够,居然伸出舌尖,任由那湿热滑腻的探头沿着手掌的纹路游走……

    高启强浑身像被电流击过,这种凝视着对方占有自己的感觉太过强烈,比接吻更加让他惊心动魄。他感到自己一时居然忘记了呼吸,手指忍不住颤抖,被卫国平敏锐地发现——下一秒卫国平用唇舌将那几根指尖一齐包裹,炽热的津液打湿高启强的手指,让高启强不自觉想起了自己为客人处理活鱼的时候,手指穿入鱼腹,冰冷滑腻,他原本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喜欢那种感觉,可卫国平虔诚的舔舐却只让他感到安心。

    一时间高启强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也有可能是卫国平的,他俩的胸膛离得太近,已经有些分不清彼此的心脏。他只记得那时候卫国平手心有淡淡烟草味道,他还纳闷安警官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然而手已经不听使唤搂在卫国平肩膀,他看见卫国平那双被情欲蒸红的眼睛里,倒映出同样渴求满足的自己。仿佛是为了报答他,高启强学着方才想象过的触感轻轻吻上卫国平干燥的嘴角,换来愈发疾风骤雨般的索取。亲吻雨点般落在脸上,高启强皱着眉头任由他亲,似乎已经认定下半辈子非他不可。

    于是卫国平带着这点无关痛痒的欺骗进入他的身体:打开——诱哄他放松——开拓——缓缓侵入。高启强一个鱼贩子,思想观念还停留在传统时期,在他之前不可能与其他人有染,因此xue道紧得要命,卫国平被夹得有些疼,低头一看小老板脸皱成一团,明显也不太好受。

    他因此打算退出来,先让小老板缓一缓。然而性器往外抽了一般,就被高启强一双rou腿勾住了腰,迷迷糊糊跟他说先别走,没关系的,只要慢慢来就好,他忍得了。听得卫国平都心疼,心说你忍得了,我也疼啊!然而看身下人勇敢献祭一般的姿态,又觉得可爱得不得了,心里莫名又有点酸涩:不知安欣这小子究竟是给小老板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他这般菩萨作态;也可能只是他自己性格柔软乐于奉献。当然,卫国平希望是后者。

    卫国平有点骄傲:比小崽子们多经历近十年的风风雨雨,让他练就一身的好肌rou,还有不可多得的耐心,让他能像品一道好菜似的探索过高启强身上所有的地方,还能全身而退,吊着小老板,眼看他急不可耐,才堪堪再往里探入一厘,像小孩子玩闹,又像掌控者探权。

    高启强第一次体验到的就是卫国平的驾轻就熟,他不可能不察觉。然而安欣在他眼里纯洁如茉莉,怎可能有过如此丰富的性经验?眼前再一次闪过卫国平那一头泛灰的发丝时高启强似乎终于意识到什么,然而还没等他作出一个结论,就被卫国平顶到大脑缺氧,脑袋一片空白,陌生的电流侵袭全身,再低头一看——自己居然射了。

    卫国平还揶揄他,故意去蘸他小腹上纯白的液体给他看,骄傲得宛如一国之主,手握对手的残兵败将,跟他炫耀自己兵强马壮。

    “高老板实力实在孱弱,那我接下来还是小心着点,别把高老板给弄坏了。”

    卖鱼佬拿手遮住脸,不知是累的还是羞的。他只觉自己内里热得快要着火,明明刚刚泄过怎么还欲求不满?是不是卫警官的性器上涂了什么药?竟真叫他欲罢不能的。

    卫国平也惊讶于高启强xuerou的谄媚,没想到只一次,就让卖鱼佬的小嘴食髓知味。他想说两句sao话逗逗这老实的小老板,咬上那粒饱满唇珠,再一抬头,却见小老板眼里有泪花,亮晶晶地看着他。

    卫国平傻了,问他:“你委屈什么呢?”高老板这才发现自己眼角多出来的水花,拿rou乎乎的手背去抹,末了还不可置信地说:“没有吧?我没有委屈。”

    卫国平道:“那你是疼的了?”

    高启强摇摇头:“也还好吧,不太疼的。”

    “噢,”卫国平懂了,这是卖鱼佬的手段,是位卑者的试探,看他究竟敢不敢跨越那一道鸿沟,看他究竟是一时兴起还是真心实意。

    “你是在骗我喔?”卫国平问。

    高启强摇头,眼睛睁得圆圆,听不懂他说些什么。

    卫国平也不理他,手掐住腰上的软rou把人翻将过来,像炒一盘菜。高启强背对着卫国平看不见他的动作,一时间居然有些害怕,好像他真要被这个男人翻炒着吃了。

    但他突然想起一件事:“等下……你是安警官吗?”

    卫国平没有立刻回答他,长驱直入顶进他最脆弱的那个点,像野兽咬住猎物动脉。

    高启强撅着屁股在他身下哆嗦,还有心思问他问题,卫国平觉得好玩,就反问他:“你觉得呢?”

    高启强被他干得满头大汗,摇摇晃晃抬起头来,用rouxue去吮吸男人的yinjing,像是食不果腹来偷吃的婊子。

    “我不知道啊,不过好像也没太重要了……”

    “是啊,有什么要紧的呢?”卫国平满意了,掐了一把他的肥臀,开始往里加速挺进,还不忘继续跟他聊天:“跟你买鱼的是我,跟你约会的是我,跟你牵手的是我,跟你约会的也是我……我到底是谁,有那么重要吗?”

    高启强被顶得浑身一颤;卫国平好像突然加快了速度,陌生的快感一浪高过一浪,小鱼贩努力吞吐肠道里的巨物,嘴里忍不住发出的呜呜咽咽像是在讨好。卫国平感受到他的妥协,一股莫名的快乐涌上心头,他突然很想全身心地占有高启强,抛开“安欣”这个假铭牌,让他睁眼看见最真实的自己。

    两根手指滑进口腔,高启强无师自通地吮吸,涎水顺着嘴角流到枕头上,也没有人在乎。卖鱼佬温暖潮湿的xue道和他本人一样rou乎乎,却异常地紧致,卫国平cao他cao得很开心,一次次撞在前列腺点,终于让高启强忍不住发出哀嚎:

    “卫……卫国平……”

    卫国平停下来问他:“你叫谁?”

    高启强吐出手指大口呼吸,断断续续地回答他的问题:“……卫国平啊,你不是叫卫国平吗?”

    卫警官被他哄得欢心, 心想卖鱼佬也并非他所想那般老实,于是伏在他背后咬他耳朵。湿热的舌尖游蛇一般在耳廓游走,却莫名叫高启强xue里更湿更热了。接下来他感觉自己好像被卫国平带入了一个漩涡,卫国平用他强硬、固执又熟练的方式引他沦陷;这种感觉是安欣不能带给他的,安欣是温和清冽的春水,而卫国平是暗潮涌动的深渊。

    于是还没有来得及摸透自己心思的高老板,已经被rou欲抓着抛向天平的另一端。卫国平最后终于射在他腿间,抽出滴水的yinjing,乳白色的液体便顺着肠道、往未来得及闭合的洞口溢。卫国平是个坏心眼,干得高启强直不起腰来;他就趴在高启强腿间,认真地看自己射进去的那些液体再一点一点流出来,像他以前去家庭影院看录像带。

    那天以后他们的关系便空前绝后地好。卫国平三天两头地找高启强耍,有一次居然迟到,被上司揪住教育半天,出来看见李响安欣两个人搁门口盯着他看,安欣还一脸得意坏笑,问他:“卫队,谈恋爱被发现啦?”卫国平看着他那一张年轻单纯的脸,努力压抑嘴角的弧度,实在不知道对这兄弟说什么好,最后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大步离开。

    安欣:“???”

    安欣也是之后才发现高启强这两天好像有点不对的。他之前约高启强出来吃面,高启强都兴致勃勃地赴约,这段时间他换了个特刁的新上司,天天给他安排外地任务,这两天终于有空回京海休息,他满怀期待地给高启强发短信,问他要不要明天一起去爬山?往日里句句有回应的卖鱼佬这次过了十几分钟才终于回复他:“不好意思喔安警官,明天没有时间。”

    “???”安欣不懂,安欣不理解,以前高启强都喊他安欣的,今天怎么喊他安警官啊?而且他还拒绝他,他明天下午明明有空的!安欣又有点想哭了,这才过去几天啊?高启强就要不喜欢他了。

    视线一转看见自己那脑残上司背着大包小包又要早退,多了句嘴问他去干吗?卫队长位高权重懒得理他:“管得着吗你?”

    安欣于是眼睁睁看着他离开,前脚刚确认他彻底离开警局,后一秒就给高启强发信息:“老高,你知道吗?我们最近这个新来的队长,脑子有病,给我们安排好多任务,自己三天两头地翘班。”

    过几分钟高启强回他:“哦,是吗?”

    “是吗”?当然是啊!高启强现在怎么都开始质疑他了?太诡异了!安欣给他发:“是不是小龙小虎又欺负你了?”那边秒回:“啊?没有啊。”安欣气急攻心:他一定是被欺负了!他被欺负了都不敢告诉我的!他真是好老实的一个人!

    就这样,安警官怀抱保卫京海人民的正义想法,再次踏上了去旧厂街的路。离开之前李响还跟他说你干嘛去?卫队又给你布置任务了让你去宁江……话还没说完就被安欣打断,指着一边啃着俄罗斯大列巴的张彪说有什么你找他去,以后他就叫安欣。

    安欣一边开车一边在脑子里幻想小鱼贩被人欺负得满头是血眼泪花花的模样,想得他痛心疾首,于是又在脑海里幻想出一个自己,英雄救强,除暴安良,高启强从今往后对他心悦诚服,感激不尽!天呐,这简直是他的人间理想!安欣怀揣着自己的人间理想一路疾驰,速度七十迈,在城市的道路上狂飙,最后果然被交警同事开了罚单。交警同事看着他给钱都给的笑嘻嘻的模样,怀疑他是什么反社会人格,战战兢兢问他你干嘛去?安欣激动地握住他的手:“我要去守护这个世界的公平正义!”

    京海守护者来到旧厂街的鱼摊,没看见高启强,问隔壁卖rou的大哥,老高去哪了?大哥摸摸浑圆的脑袋,说今天早上就没看见他。

    完了!安欣火急火燎地往高启强家的方向跑,生怕晚了一步高启强就被人生吞活剥了。然而等他循着记忆里的路线摸到高启强家,却听见门内传来一阵一阵引人遐想的吟哦声,那个声线……安欣扒在门口听了好一会儿——正是高启强的!

    完了!老高不仅被欺负了,还可能受到了侵犯!安欣为自己的迟到痛心不已,立马把手穿过防盗门的洞给自己打开了门,冲进家门前把木门敲得敦敦响。本以为不会有人给他开门,需要他自己冲进去,安欣只敲了一下,就准备后退、助跑,好巧不巧就在他正要冲上去撞门的时候门开了,于是刹不住的安警官非常不守功德地把良家妇男高启强一把扑到了地上。

    一旁端着辣椒的卫国平路过,还阴阳怪气地揶揄他两把:“呦,自己工作没做完,跑百姓家里练相扑来了?”

    等一下——卫国平???

    一张桌子,一组同事,两对“好友”,三副鬼胎。高启强如坐针毡,虽然不知道安欣和卫国平一直对视是在交流什么,但他现在尴尬得脚趾抠地,一定得想出个什么办法离开这里才行:

    “啊那个……阿盛他放学了啊,我去接他——”

    安欣把他摁住,卫国平问他:“高启盛不是都上大学的人了吗?”

    高启强坐回来,骂自己精神失常。

    又过一会儿,安欣问他:“你刚刚那个……叫什么呢?”

    高启强茫然:“叫?”

    四目相对,安欣抓耳挠腮,不知怎么跟他形容,一回头,看见卫队那一双狼一样的眼睛,貌似正在将他千刀万剐。

    高启强左看右看,感觉他俩之间气氛实在有点诡异,解释道:“刚刚那个,卫警官做了菜,太辣了,可能我……”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六只眼睛相视一笑,这顿饭就在尴尬中结束了。

    ——第二天好早安欣就来找高启强。

    高启强睡得迷迷糊糊给安欣开门,一开门就被人往屋子里塞,吓得他整个人都清醒了。

    “安欣你干嘛呀???”

    安欣翻箱倒柜找了半天,确认没有卫国平的踪影,这才舒了口气坐下来。

    “卫国平怎么会来找你,还在你家做饭?”安欣像坐在自己家一样熟练地给自己倒上一杯水,然后开始坐在餐桌边“审问”他。

    高启强还在装傻,睁着可怜兮兮的眼睛跟他解释:“就……那天你不在嘛,然后他帮了我一下,一来二去的就……”

    “你们俩就搞上了?”

    “???”

    高启强不知道为什么手在发抖,但他上半身还非常镇定地告诉安欣:“没有啊,什么搞上?你知道我有弟弟meimei的啊安警官,我不搞这个的——”

    高启强一笑,安欣就跟习惯了似的想要原谅他。然而一个刑警的专业能力告诉他高启强一定在说谎,如果他俩真的没什么,为什么卫国平这两天老让自己出差?为什么卫国平出去做什么从来不告诉他们?

    深吸一口气,卫国平突然抓住高启强的手,正容亢色地问他:“高启强,你喜欢我吗?”

    高启强还在想拿什么理由搪塞过去,突然听见这么一句,吓得连眨五下眼睛。

    见他不说话,安欣便盯着他的眼睛又问一句:

    “高启强,你、喜、欢、我、吗?”

    三秒钟没说话,安欣就开始在他面前脱衣服。高启强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满脑子都是害怕,害怕得居然忘了逃跑。他第一反应是现在打电话报警还来得及吗?随后突然想起来安欣就是警察,那么打电话找卫国平行不行呢?想起上次三个人那顿膈应的午饭,又觉得还是算了。高启强突然感觉身上一凉,低头一看:就这么自我纠结一会儿的功夫,安欣已经把他衣服也扒了,还想脱他裤子,被高启强拽着裤子往阁楼上逃。高启强说安欣你疯了吧?!安欣说你心里没鬼你跑什么呢?

    高启强真是要被这个刑警的脑回路给逼疯了,我跑是因为你扒我衣服啊,你扒我衣服我不该跑吗?跟喜不喜欢你有什么关系啊?然而躲到阁楼上他就后悔了:阁楼又狭窄又逼仄,安欣一上楼他就没地方跑了,除非他从这里跳下去。高启强低头看了看,感觉这段距离不是很高,但从这里跳下去他们家的地板恐怕不保,为了保护地板,高启强决定坚守阵地。

    安欣噔噔噔跑上来,高启强噔噔噔往后退,直到退得没路了才一屁股坐到床上,抱着衣服说你可别过来,我是守法好公民,你不能强迫我的。

    安欣说你以为我要强迫你什么?高启强说我也不知道,回头一看床上有一本《孙子兵法》,对安欣说锐卒勿攻,饵兵勿食,归师勿遏,你不能强迫我。安欣听乐了,坐在床边问他你的意思是说你是饵啰?高启强皱眉摇头,心想安欣怎么这么没有文化,连《孙子兵法》都听不懂,他的意思是说他是归兵啊!

    高启强以为自己这回完了,两个长一样的人同时要跟他扯上关系,他要彻底分不清了,结果安欣没动作,反倒叹了口气,说:“你跟卫国平睡觉,不跟我睡觉。”

    高启强莫名从这话里听出一点委屈来,心里面闪过一丝念头:他俩只是长得一样,又不是同一个人,我为什么不能跟两个人一起睡觉?而且卫国平是刑警队长,安欣他叔是公安局局长,我跟他俩睡觉,就等于睡了整个公安局,我为什么不能跟他俩一起睡觉?

    高启强记起旧厂街那一帮以为他和安欣搞上,于是大包小包送他礼物的人,心里那点虚荣的邪念冉冉升起。心态迅速更新的高启强,在安欣察觉不到的地方眉毛微微上挑,假装被他逼得没路了,腰在床上塌下去一半,胳膊撑在床上,眼睛下垂,好像很认真地思考了一番,然后偷偷把上半身遮挡着的衣服拉开一个角,露出一片引人遐想的白rou,才抬起眼睛问安欣:“你觉得我喜不喜欢你?”

    安欣被他这一系列动作搞得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瞟,实在转得累了,只能抬头仰视天花板:“我觉得、你跟卫国平睡觉我就觉得你喜欢他。”

    高启强“委屈”道:“卫国平跟我睡觉的时候,说他是安欣。”

    “?”安欣是聪明人,这句话一听就知道什么意思。眼看鱼儿火速咬住了饵,高启强又把衣服扯低了一点,挤出一点眼泪,准备收杆——

    “我是因为以为他是安欣,才想跟他睡觉的,我真不是故意的……”

    ——钓到条大鱼。高启强话都还没说完就被这“一杆子大鱼”的重量给扑倒在床上,原以为接下来等着他的就是熟悉的情爱交配,没想到安欣趴在他身上半天没反应,好不容易动了一下,却是先照着他的脸亲了好几口。

    “你的意思是你喜欢我对吗?你,喜欢我,对吗?”安欣又重复了一遍。

    高启强不明白这人的脑子是怎么长得这么纯情,和卫国平同一张脸差距怎么这么大,但还是装作很不好意思的样子,回应了一句:“对、对吧。”

    然后他就被安欣压进了床里。说来搞笑,安欣不仅人长得和卫国平一样,那玩意儿也跟他的差不多大,要不是他的动作生疏太多,高启强真要以为这又是卫国平的情趣,跑到他家来玩角色扮演。然而在进去的一瞬间高启强才明白同卫国平做是多大的一种享受:安欣感觉根本就没做过爱,不懂得扩张也不懂得用润滑,扶着yinjing生往里捅。高启强被他搞得一口气险些没喘上来,扶着他的肩说“慢、慢点……那个、要不还是我自己来吧?”

    安欣不知道是有点自责还是怎么,看起来有点失望,“哦”了声以后就蔫了。高启强没理他,翻箱倒柜地没找着润滑油,这才记起来落在卫国平那了,这要怎么办?高启强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安欣,千钧一发之际,他突然拉过安欣两根手指送到口中,自觉将它们舔湿了,然后就像以前把卫国平的yinjing放进去那样,把安欣的手指往紧涩的洞xue里放。

    手指触到xue壁的一瞬间,安欣整个人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软这么湿这么暖的地方呢?看一眼高启强,又觉得所有问题迎刃而解了;是因为这里是高启强的xue,所以才会这么又湿又软的,别的人是做不到的,因为高启强本人就是这么又软又好欺负的。

    高启强不知道他脑子里面在脑补什么,只觉得安欣手指往里面探了一会儿又没动作了,本想问一句“安欣你是不是不行”,没想到先听见安欣一本正经地问他:“老高,你最近是不是又被人给欺负了?”

    这话倒是把高启强问懵了,他回忆了一下,这两天因为跟卫国平厮混,根本没人敢动他,唐小龙唐小虎他们还差点来给自己送那个等离子电视,被他给拦住了,于是他答:“啊?没有啊。”

    怎么可能没有?安欣想,你这里这么软,是个人都会想欺负一下,怎么可能没有人欺负你?一定是被人威胁了。安欣陷入自己的想象之中,完全没想过“欺负”高启强的那个人其实是卫国平。

    “安警官,你好了就可以进来了……”高启强实在受不了他这慢腾腾的节奏,扭了扭腰找了个合适的角度,想让他直接进来,腿都勾上安欣的腰了,那人还在百般顾虑:“……老高啊,如果疼的话你记得告诉我,我会慢一点的。”

    高启强:“……”你到底来还是不来???

    安欣的rou茎像一尾游蛇钻进高启强的肠道。虽不是第一次了,可这种感觉依然让高启强难以习惯。他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可xue道依旧咬得死死的,贪恋rou茎一样不肯松口。他心想安欣会不会不高兴,这样他根本进不来,抬眼去看安欣,却见他又开始神游天外:

    “阿强啊,你是喜欢正面还是背面?”

    “……”高启强无语了,没想到安欣做个爱这么多废话,再这样下去他真的想打个电话把卫国平叫来了:“嗯……背面吧?”

    于是安欣把他翻了个身,高启强想起自己和卫国平也用过这种姿势,一般都以他被cao到头晕结尾,突然有些后悔了,不过他后悔得有点晚,安欣已经迫不及待地进入了他的身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不见他的脸就不会有负罪感,高启强感觉安欣这回做得十分果敢,再也没有刚刚那个扭扭捏捏的劲了。

    ——原来他刚刚是心疼自己吗?高启强心里想,安欣是个好人,可惜卫国平来得比他早些,否则他们俩应该会简简单单地在一起;这下好了,他们得三个人在一起了。

    安欣就像个第一次体验性爱的处男,一点都不掌握技巧,保持着整根进整根出的cao作,把高启强cao得险些没半死过去。他给安欣说慢点,安欣理都不理他,cao得他xuerou翻出来一圈红;高启强躲在背后骂他:去你妈的安欣,你们条子没一个好东西,都他妈的说话不算数!

    没过一会儿居然有人敲门。高启强第一反应是自己叫得太凄厉了把邻居都招来了,正在想办法怎么糊弄过去,没想到安欣已经穿上裤子,正儿八经地打算去开门。

    高启强一面绝望一面任由自己陷在床里换两口气,侧耳偷听安欣和“邻居”的讲话,听了一耳朵发现不对,这不是卫国平的声音吗?把被子掀开一个角,目光正好对上门口卫国平鹰一般的眼睛——

    完了!!

    高启强在心里大叫,他忘了今天是和卫国平约好的日子了!都怪安欣非得这个时候来找他!

    不过安欣和卫国平的对话倒是很有意思:

    “你来干嘛?”

    “我约了高启强出去……安欣,你现在在外面就是这么放荡吗?”卫国平指指他裸露的上半身,那里虽然有当刑警几年来留下的肌rou纹理,但明显比不过卫国平。卫国平心想,还是自己身材好些,真不知道高启强当初怎么看上他的。

    安欣拍开他的手:“卫队,在局里我管你叫一声队长,现在是员工休息时间,你还要管我们的私生活吗?”自从得知高启强的第一次是被卫国平骗走的,安欣看他的眼神里就又多了一分咬牙切齿,好像原本是自己的东西被人黑幕给了别人。卫国平看着年轻人小狗似的龇牙咧嘴就觉得好玩,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安欣,麻烦你搞搞清楚,是我先约的高启强,现在是你在打扰我的私生活。”

    安欣一时哑然,让卫国平钻了空子。卫国平大跨步走上阁楼,仿佛一点也没闻到空气中yin靡的气息,又好像这件事情原本就应该发生,他一点也不意外。总之他不是很在意,还是很自然地坐到高启强正躺着的床上,拉开被子的一角,露出高启强两只还挂着水珠的眼睛,明显刚刚被欺负得不轻。

    卫国平问:“他干你干得爽不爽?”

    高启强不知道怎么回答,感觉这个问题就像“我和我妈同时掉水里你先救谁”那个问题一样无解。结果卫国平捏了捏他的脸,让本就被情欲蒸红的脸又多了一分充血的红,然后才温和地补道:“我看你是不是还听舒服的?诶,我们俩谁让你更舒服一点?不记得了吧,要不我们俩再来一次,你回忆回忆再告诉我呢?”

    听见这话,高启强彻底不敢出声了。他以为卫国平可能只是一个城府深点的食rou动物,没想到他的城府这么深,和安欣根本不在一个层面!高启强对付安欣那一套绝对拿不出手,他感觉自己才刚刚进化出食rou动物的獠牙,又被卫国平笑面虎的爪子给生生吓了回去。

    这边还没来得及动作,那边安欣又闻声而来,问卫国平你在干嘛?卫国平也不藏着掖着,说我跟启强聊聊天啊,你怎么这么八卦啊,别人聊天你都要听?

    高启强看着他俩针尖对麦芒,无聊中又察觉到一丝偏爱,那股虚荣的劲又上来,一边想看看他们谁喜欢自己更多些,另一边又想:为什么不能让他俩同时爱我呢?多一份爱又不是坏事,多一份爱只是多一份在这个社会的通行证。

    在这个瞬间里,高启强一下子明白了爱的重要性:爱呀,就是拿来利用的。卫国平和安欣利用他们的爱索求他的身体,高启强就利用自己的爱索求高家的未来。

    于是他不动声色地从被子里钻出来,低垂着脑袋,凑到安欣跟前说:“安警官,没关系的,我跟卫队聊完我们再来找你好吗?我们就聊一小下——”高启强伸出手指来形容他预估这场“对话”能有多短,用了夸张的手法,却引来两个人都不高兴。

    安欣问他:“‘聊一小下’?高启强,你以为自己是出来卖的吗?”

    卫国平问他:“你不要诬陷我好不好?我根本不是那个速度。”

    高启强也有耐心,哄完这个哄那个,一边跟安欣说“没有啦安警官,我的爱很多的,分卫队长一点没有问题,我很爱你们的。”一边又想跟卫国平画什么大饼,可惜还没来得及画,就被卫队长直接摁下腰坐在性器上。高启强完全猝不及防,险些被捅个对穿。

    安欣也怒了,站起来就要和卫国平决斗,然而看见高启强坐在他腿上痛成那个样子,又不好做什么动作,怕伤着高启强。一时间他对卫国平恨到了极点,感觉自己不仅被卫国平偷了家,自己老婆居然还心甘情愿给人欺负。

    卫国平胯下动作,身上也不带休息的,一边脱了衣服,一边把自己挪到床上,还不忘斜着眼睛挑衅一把安欣:“你要不要来试试?他很舒服的。”

    好一个混淆概念,卫国平这个词,让人听不出是高启强里面很舒服,还是高启强被人cao得很舒服。安欣没想明白也来不及去想,他只是看着高启强刚刚被他cao开的小洞又被另一根yinjing灌满,愤怒和yin欲同时入侵他的身体,居然让他的yinjing比平时还大了一圈。

    卫国平看见了,一点也不介意,让高启强在他怀里翻了个身,yinjing也在里面转了一圈,蹭过敏感点的时候,居然蹭出点肠液出来,卫国平心想高启强身上有天赋,只吃他一个人的确实可惜,掐着高启强的rou臀,凑到他耳边跟他说,你也可以去尝尝安警官的。

    高启强经历了一个小高潮,连抬头都困难,于是被安欣手动抬起下巴,流水的yinjing就送到他嘴里。高启强来不及难以置信,方才还斤斤计较的安欣怎么突然开始变了一个人似的?就已经被捅进喉咙的浓重膻腥味呛得要死。

    这边卫国平顶得深一些,那边高启强吃进去的就更多。卫国平和安欣几乎从未像今天这般更像兄弟俩,配合得天衣无缝,把第一次经历三个人性爱的高启强cao得迷迷糊糊,一会儿xue里是这根,过了一会儿又变成另一根,也可能其实还是同一根……高启强原本以为两个人一起顶多是两个人的加和,没想到这俩人凑在一块儿不知为何反倒越来越来劲,比起zuoai反倒更像两个男孩怄气。高启强被摆弄得受不了,不知道是谁的jingye射在他嘴里,弄得他满脑子都是jingye的味道。他摆摆手表示不能再做了,再做下去他会死的;没人理他,高启强于是以为自己这辈子就要被cao死了,好在后面的卫国平及时停了下来。

    高启强几乎是瞬间瘫软下来,正当他以为可以休息一会儿的时候,却听见卫国平问安欣:“你想不想一起进来试一试?我听说很舒服的。”

    高启强:“……”

    他真的非常想用自己经常拿来教训阿盛的一句名言来问候卫国平:你是不是读书读傻啦?!

    高启强瘫在床里,努力地抬头向安欣求救,然而从安欣的角度来看,他红着脸垂着泪、脸上还挂着jingye的样子实在不容易让人心疼。安欣抬起他的脸左右端详,问了他一句:“你爱不爱我?”

    高启强以为回答得好就能逃避这场“惩罚”,立马点头,模样好不真诚;没想到安欣看了只有一句话:“乖,爱就多听点话。”

    于是高启强被抱起来跪在他俩之间,双腿大开。由于方才的性爱已经很激烈,高启强的后xue还没有完全恢复原样,卫国平的yinjing进去得就比较容易,再多一根就有点困难了,安欣用高启强之前的方法,把手指塞进高启强嘴里做润滑,然后探向貌似已经被填满的后xue,努力做着更过分的扩张。

    “唔……别、安欣,我求你了……”

    安欣停了一会儿,回答他:“是你说两个人你都爱的,老高,这是你自己选的。”

    当另一根rou茎也插进来的时候,高启强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明明他还是个挺能吃的人,可那一刻他就是觉得自己肚子里这辈子没塞过这么多东西,虽然那两根yinjing都没有顶到那么深,可他就是觉得顶到肚子了,甚至顶得狠了,还摸一下自己的小腹,看那里有没有凸出来的痕迹。

    卫国平和安欣你来我往地cao弄了一会儿,高启强的小腹已经被他自己射得一塌糊涂,到最后已经实在射不出什么东西,抱着安欣的脖子到了一个干性高潮。

    不得不说,两个人一起cao确实挺爽的,不说能看见高启强难得崩溃虚弱的样子,那口异常精致的xiaoxue就已经让人足够留恋。过了一会儿,卫国平和安欣也陆续射进高启强的肚子,等他们终于心满意足地把高启强放开,才发现高启强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晕过去了。

    他们俩人轻手轻脚把高启强安置在床上,这才发现高启强被他们cao得合不拢的后xue已经流了满床的jingye,安欣没经验,问卫国平这是不是应该拿个什么给堵住?被卫国平拍了脑壳,说你不想让他活了?然后熟练地拿着一盆热水和毛巾来,趴床上给人做清洁。

    安欣看着他那一副轻车熟路的样子,脑子里闪过一回“卫国平是资深老gay,他玩弄好多人的感情,和好多人上过床”的想法,一时觉得非常危险,打算等高启强醒来了告诉高启强:还是和自己在一起比较好,免得被骗。但一个刑警求证的思路还是引导他忍不住先问了一句:“……卫队,你那个怎么……这么熟练啊?”

    卫国平扭过头来,像看傻子一样看他。

    “当然是因为我和他做的次数比你多多了呀,傻x。”

    安欣:“……”

    他就活该问。

    那天之后,卫国平跟安欣说今天阿强很累了,说明天自己来照顾他休息一天,叫安欣明天不要来找他,最好以后都别来。安欣听了大为不满,说你能照顾我为什么就不能?卫国平反问他你会照顾人你会做饭吗?安欣无言以对;于是两个人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