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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颜辞镜花辞树(结局)

    

朱颜辞镜花辞树(结局)



    “你的身体状况。”龙医生道,“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晕倒吗?根据我们对你的身体检查,你晕倒的原因,是由于刚刚进行了一次激烈的性爱,并大量射精了。”

    “那又如何?不过就是干得太猛烈伤了元气罢了。”林羽道,“我好好休息个几天,应该就可以恢复了。”

    “非也非也。你得的是一种怪病,‘天堂制造’综合征。”

    “什么天堂制造?”

    “这是一种怪病,是美国医生恩里克布奇在2003年的时候发现的。患有该病的患者,有着比一般人要旺盛地多的性欲,同时会努力将其付诸实践。换句话说,该病患者一旦看上了哪一位异性,就会想方设法跟其zuoai。你回想一下,过去自己是不是有这种症状,尤其是在十八岁以后?因为这种病在十八岁之前都是潜伏期,十八岁后会迎来爆发。”

    林羽想了想,似乎的确如此。十八之前,自己十六七岁的时候,虽说正处青春期,性欲也旺盛,但并没有想过真的找一个女人来zuoai。反观在过完十八岁生日,进入古城大学的时光,不到半年时间,自己就已经和多名女性发生了性关系。他原先以为,自己只是欲望强烈,并且碰巧获得了机会才能将自己的roubang插入那么多女人的蜜xue中。但是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是得病了?!

    “如果说这种病只是单纯让人性欲过剩,那么我最多会让你平时注意休息和节制即可。但是,天堂制造综合征真正的恐怖之处在于,它会给患者带来一系列的并发症。”龙医生道,“患者在zuoai的过程中,其体内的细胞分裂速度会处于一个不断加速的过程。而分裂加速便意味着衰老的加速,我们每个人自生下来之后便开始向死亡的终点奔跑,而天堂制造综合症就等于是让你开着跑车来进行这一段旅程。”

    “龙医生你的意思是,得了天堂制造综合征的我,命不久矣了?”

    “不,天堂制造带来的细胞分裂加速,只限于患者zuoai的时候。换句话说,今后你只要不再zuoai,那么你的身体跟健康人就并无二致了。”龙医生道,“今后你唯一要克服的,就是你那没有上限的性欲。我可以给你开一些可以抑制欲望的处方药,你定时服用就没有问题了。”

    “我明白了,谢谢医生。”

    “对了,有关你身体的其他情况,我再补充一下。你的器官……”

    “这个我知道,小时候体检的时候医生就说过了。”林羽道,“我是镜面人,我五脏六腑的位置与正常人是完全相反的。”

    “原来你已经知道了呀。那还有一点,你知道吗?”龙医生道,“你是先天无精症患者。我不确定这是不是天堂制造综合征的又一并发症,总之,你的jingye里面,我完全找不到任何jingzi。”

    “是吗?我倒真的不知道。”林羽故作平静地回答道。无精意味着他不论怎么内射,都无法让异性怀孕。也就是说,有个人在之前对他说了慌。

    “总之,你的这个病,目前还没有有效的医治手段。但是,只要你接下来坚持禁欲,那么这个病就完全奈你不何。”龙医生道,“你的器官,尤其是心脏,已经疲弱不堪了,接下来真的是一个女人都不能碰了!切记啊切记!”

    “我明白了,谢谢医生。那么,我今天就可以出院了吗?”

    “当然可以。”

    ……

    最后,林羽还是选择在病房睡一晚上后,在第二天上午出院。走出医院的时候,林羽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的,是龙医生给他配的药,据说在吃下去之后,能有效抑制性欲,哪怕让三上老师脱光了给你吹箫,也完全再起不能。

    他走到了对面一家便利店,买了点吃的和喝的。服务员问他需不需要购物袋,林羽摇了摇头。走出便利店,他把塑料袋里的药物全部扔进了垃圾桶,然后用空了的塑料袋装起了刚刚买的盒饭和一听可乐。

    林羽来到了大公园里,坐在在一棵大树下的长椅上。他掏出盒饭和可乐,开始享用独自一人的午餐。盒饭里的配菜是麻婆豆腐,茄汁鸡块和韩国辣白菜,都是口味极重的。但是直到吃完最后一口,林羽都没尝出什么味道来。拉开易拉罐的拉环,他灌了一大口,大量二氧化碳进入体内,令林羽突然感到一阵胸闷。他的心脏此时狂跳不止,林羽明显可以感到它的力不从心。看来他的身体真的是不行了,直觉告诉他如果现在贸然和一个女人zuoai,林羽一定会立刻死亡。

    死亡,多么恐怖。但是人对死亡的恐惧,多是出自对生命的留恋。如果说生命中没有了任何值得留恋的东西,那么死亡似乎就会变得不那么可怕了,甚至会成为一个温柔乡,让疲惫的灵魂回归虚无,进入永眠。林羽问自己,自己现在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东西。是李翎轻吗?他已经失去她了,而失去的东西如果再无回来的可能,又谈何留恋呢?接着,他又想到了另一个女人。当初,一旦在追求李翎轻的过程中受挫,那么他一定会找到她来寻求安慰。但是,看似温柔体贴,死心塌地跟着他的那个女人,现在肯定是铁了心要离开他了。不然,她也不会编织谎言来远离他。那么,还有谁呢?

    林羽打电话给了丁莉,但她没有接。然后他打给了余菲儿,得到是同样的结果。于是林羽又打电话给了沈雯雯,这一次总算是接通了。

    “喂,是林羽吗?打电话找我做什么?”

    “没什么……我们可以见个面吗?我有话想跟你说。”话虽如此,但林羽其实并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话好跟沈雯雯说。在强jian她之前,两人其实并无多少交集。

    “行啊……我今天正好就在学校里,你来学校体育部找我吧……不见不散!”

    来到古城大学体育部,林羽推开门,却发现沈雯雯正在和一个肥胖的男人在一张乒乓球桌上zuoai。那个肥猪不是别人,正是体育部部长蔡昆。

    “林兄弟,你来了啊。”蔡昆一边挺动着腰身一边道,“是来和我一起玩这个sao货的吗?”

    “你刚才好像没跟我说,他也在你旁边啊。”林羽没有搭理蔡昆,而是直接问沈雯雯。

    “啊,啊,我跟蔡学长……放寒假以后就一直在一起……”沈雯雯一边晃动着自己的一对豪乳,一边喘息着说道,“前两天在他家里做……今天他说要来这儿做……啊啊!”

    “嘿嘿,你是不是好久没cao她了?”蔡昆笑着问林羽,“最近她的yin水好能流啊,显然是好久没被cao过了!”

    “我之前不是说过,你以后不用再当我的奴隶了吗?”林羽这时道,“你为什么还要和这种肥猪……”

    “啊,顶到zigong了!”沈雯雯好像没有理会林羽的质问,而是呻吟道,“学长,射进来吧……我要怀上……你的孩子!”

    “我说兄弟,你到底要不要玩她?”蔡昆有些不耐烦地问林羽,“要是不玩的话,我就直接射她里面咯。”

    “你们玩吧,我先走了。”林羽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现场。蔡昆将沈雯雯的双腿扛在自己肩膀上,低吼一声后,便将有些稀薄的jingye射入了她体内。

    “呜……主人……你来找莹莹了呀?”沐莹莹寒假没有回老家,而是在学校附近租了一个公寓。刚才林羽打电话给她,她邀请他来到了自己的住所。

    “我已经不是你的主人了,你早就应该自由了。”林羽说道。两人此时在沐莹莹的卧室内,她躺在床上,全身赤裸,xiaoxue和屁眼里此时都插着一根巨大的电动假阳具,尺寸跟之前那根“黑雷霆”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行,莹莹永远是你的奴隶……”沐莹莹道,“主人最近总是不找莹莹,所以莹莹只能借助工具来安慰自己了……”

    “你难道不觉得,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很可悲吗?”林羽道,“如果你的母亲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她会怎么想,你又会怎么想?”

    “啊啊!”沐莹莹此时发出一声高亢的浪叫,全身紧绷抽搐起来,显然是到达了高潮。因为失禁而喷射出的尿液将yindao里的假阳具都挤了出来,只剩插在肛门里的那根阳具还在凌寒独自开。等她缓过神来,沐莹莹才气若游丝地对林羽说道:“主人,莹莹刚才想像着自己自慰被mama看见,觉得好兴奋啊!莹莹现在还想要……主人给莹莹吧,莹莹想和自己的mama一起被主人的大roubang干……”

    “神经病!”林羽终于忍无可忍,离开了沐莹莹的住所。他原本以为,自己给了沈雯雯和沐莹莹两人自由后,她们应该就恢复正常的生活了。林羽今天之所以想找她们,其实是带着一点忏悔的心情的。他想找个机会,跟被自己伤害了的两人道歉。但是没想到,她们并没有回到最初的时候。她们已经崩坏了。

    林羽又想到了白芸秋。她和胡宇宙母子都死于一氧化碳中毒。这并不是林羽想要的结局,但确实是他的兽行推动了这个结局的达成。他本以为白芸秋是一个温柔地有些软弱的中年美妇,但没想到最后她居然会以这么极端的方式来反抗林羽的荒yin行径。不知现在她们母子俩下葬没有,还是说依旧躺在冰冷的太平间内?想着想着,林羽不禁感到阵阵阴冷潮湿的感觉笼罩身心,他摇了摇头,勉强让自己不再想这些。

    “我罪孽深重。”这是林羽头一次有这样的想法。他之前的所作所为,完全都是为了满足自己的rou欲,而当时的他却以为,这是由于自己对李翎轻求爱不得,寂寞难耐才会采取的权宜之计。他甚至无耻地认为,只要让那些被他玩弄的女生达到性高潮,那么就不算是强jian或者伤害了她们。现在想想,纯粹是自己主观上对恶行的美化罢了。

    太阳下山了,夕阳是夜幕降临的前奏。林羽觉得自己的身心正在一点一点地被到来的黑夜吞噬掉。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就此消失在看不见光的黑暗中。就在这时,一道光刺破了黑暗,照在林羽的身上。他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略显瘦小的女孩被柔和的光笼罩着站在他面前,脸上带着微笑,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好久不见了,学长。”女孩说道。

    林羽揉揉眼睛,终于将所有的滤镜都去掉了。虽说是在夜晚,但是古城都市里的夜灯是不允许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存在的。他觉得面前的女孩看上去有点面熟,但又一时想不起来她到底是谁。

    “我是靳夕,学长。”女孩说道,“我们之前见过。那一次在宾馆里,你开导过我。”

    “原来是你呀。”林羽这才想了起来。

    “上次遇见你之后,我终于下定了决心,要和他分手,彻底把她忘记。”靳夕说道,“谢谢你。”

    “上次我也没帮上你什么忙,你这么一感谢,我倒是有点尴尬了。”

    “只要我觉得你是帮助了我,就足够了。”靳夕说道,“我一直想要报恩,但是直到今天才有机会。”

    “报恩?”

    “嗯。我想为你做点什么。”

    “其实吧,你向我报恩什么意思,没有这个必要。”

    “只要我觉得有必要就足够了。”靳夕的语气虽然柔弱,但是语句却很坚定。

    “好吧。那么,你觉得我现在需要你为我做些啥呢?”

    “我觉得你现在需要有一个人陪伴你,学长。”靳夕说道。

    “好啊,那你陪我走走吧。”

    于是两人开始行走于夜色中。他们漫无目的地在夜晚的古城中走着,一路上有一句没一句搭着话。

    “上次和你见面的时候,应该还是在上次。”靳夕说道。

    “有的时候,沉默比硬挤出来的话语更有说服力。”

    “嗯。”

    “今年的夏天,你就该高考了吧。”

    “我已经参加了古城大学的自主招生。”

    “为什么不考一个更理想的大学?”

    “我喜欢古城大学。或者说,我爱这座城市。”

    “上次和你一道的那个高个子女孩呢?”

    “她今天没有跟我一起来。”

    “你今天是专门来找我的吗?”

    “没有。我只是感觉到,今天我会遇见你。”

    两人就这样走着,直到觉得有些累了,才停下脚步。

    “我有点累了,学长。”

    “好像上次你也说过这句话。”

    “我们进屋坐坐吧。”

    “进屋?”

    “没错,我们好像走到了我的住处来了。”

    林羽顺着靳夕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不远处的一片空地上,有一个小小的木屋。

    “那儿就是你的住所?”

    “是的。还不错吧,用的是挪威的木材。”

    林羽跟着靳夕走进小木屋里。她在屋里点起了一盏煤油灯。

    “随便坐坐吧,学长。”

    林羽点点头,但是没有找到椅子。于是他找了一块小小的毯子,垫着它席地而坐。

    靳夕从屋内的柜子里取出一瓶白兰地还有两个杯子,慢条斯理地斟满了两杯。林羽很自然地接过其中一个酒杯,呷了一小口。

    “你心中一定有什么话想找个人倾诉吧。不要客气,说说罢。”靳夕这时道。

    “有关一个姑娘。”林羽“嘶”地倒吸一口凉气后,开始跟靳夕讲有关李翎轻的故事。当讲到他给李翎轻弹吉他的的片段时,原本一直在倾听的靳夕突然发话道:“学长你还会弹吉他?能弹给我听听吗?”

    “可以,只是我今天没有把吉他带出来。”

    “我这里有。”靳夕说着,起身从屋子的一个昏暗角落里取来一把吉他,递给了林羽。那是一把白色的吉他,其中第六根琴弦看起来比其他五根要新一些。

    “这是你的吉他吗?我怎么感觉跟我那一把好像。”

    “说不定本来就是你的呢。”靳夕微笑着说道。

    林羽接过吉他,稍稍调了调音,然后问靳夕道:“你想听我弹什么呢?”

    “学长你现在想弹哪首,就弹哪首吧。”

    林羽点点头,弹起了《Norwegian   wood》。最后,他扫了一个琶音收尾。当手指碰到最细的那根弦时,只听得“嘣”的一声,琴弦又断了,一如那天晚上,他听到李翎轻对她说自己有男友后那样。

    “不好意思,把你的吉他弦弄断了。”林羽说道。

    靳夕摇摇头,说道:“不,并不是学长你弄坏了它,而是它早已经死了。”

    说罢,她便从林羽怀中拿回了断弦的吉他,突然用力往地上一砸。吉他顿时四分五裂成了无数破碎的木片。

    “好,好。”林羽见状,慢慢拍着手道。

    “学长,我们现在做一个游戏吧。”靳夕这时说道,“我们各拿一块吉他的碎片,然后在上面写下此时我们内心的想法。在写完之前,我们谁都不许偷看对方的内容。等写完之后,我们再看看,我们此时内心想的是不是一个东西。”

    “好啊。”林羽回答道。

    两人拿出笔,各自捡起一块碎片开始写字。几秒钟后,他们写完,然后向对方公布了自己的内容。

    “看来,我们此时的想法是一致的啊。”林羽道。

    “那么,来和我做吧,学长。”靳夕说道。

    两人慢慢脱光了身上所有的衣物,然后相拥着躺倒在地板上。跟上次在宾馆的时候一样,林羽和靳夕激烈地亲吻爱抚着对方。过了一会儿,他把手指伸入了她稚嫩的幽谷内。在林羽的手指搅动下,靳夕略显单薄的身躯开始颤抖。感觉湿润地差不多后,林羽便把她压在了自己的身下,然后挺身插入。起初,靳夕还感到有些不适,但很快就忘却了破处的疼痛,开始享受初次性爱带来的快感。最后,在靳夕达到高潮的时候,林羽也同时射出了jingye,播撒在她的zigong内。待她缓过神来,正想问问林羽感觉怎么样时,却发现他早已闭上了眼睛。他此时的睡眠是纯粹的,无梦的,恰如死亡的样品。靳夕见状,掏出了早就准备好的一把匕首,对准了他的胸膛。余菲儿jiejie说得没错,这个男人最大的罪恶,就是不知道自己的罪恶。在刚才林羽对她讲述的那个故事里面,仿佛他才是一个彻底的受害者,而那个叫李翎轻的姑娘就是他一切痛苦的本源。她要为余菲儿报仇,因为那天余菲儿进入莫莹的店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那家SPA店发生了火灾,消防员从废墟里抬出来两具烧地难以辨认的尸体。但是,眼前这个男人,那天在安慰她的时候,却又是那样温柔。靳夕摇了摇头,犹豫良久,感觉自己还是下不了手。最终,她想到了一个折中的方法。她把匕首扎入了林羽的右胸,那儿并不是心脏的位置。

    窗外此时开始放起烟花来。染色后的火药爆炸于夜空中,给这个如梦似戏的古城增添了一丝浮华。

    在这个城市里,有人在生长,有人在腐烂。(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