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繭
破繭
枔是偶然遇見那個女人的,他牽著自家寶貝金毛去寵物展,當時逛到一個攤位,有幾個人在圍觀,他湊上去一看,女人正在訓練一隻調皮的哈士奇,她穿著黑絲,把腳掌踩在哈士奇的背部,發出指令。 “停,不動。” 她的長相十分溫和,五官可以說是普通,但語氣近乎冷峻,原本調皮的哈士奇就這麼馴服地安靜下來。 枔養狗好幾年,他接觸過各種貓狗訓練的門派知識,但他從沒看過用腳踩狗的訓練方式。 “飼主平時都是用手給予獎勵和撫摸,所以狗狗認定手是缺乏威嚴的,這是為什麼即使用手責打調皮的狗狗,也毫無用處,這時用腳來配合指令,會有更好的效果,請大家注意,踩踏的力道要適中。” 女人解釋。 原來女人是一位犬貓訓練師。 接著女人又溫柔地用腳掌輕輕揉揉狗狗背部,讚賞狗狗。 枔在現場繼續觀看,但五分鐘之後,他發現自己出現了尷尬的狀況––他對女人整套訓練流程產生生理反應:穿黑絲的腳、不容質疑地踩踏、嚴峻的指令、溫柔的讚賞… 他甚至一瞬間產生某種幻想,要是自己是那隻哈士奇… 枔吞了吞口水,牽著狗離開現場。 他心情陷入矛盾與混亂,入圈多年,他一直是個支配者,怎麼會對一個陌生的女人產生臣服的妄念呢? 這使枔害怕了,他感覺內心有一塊地方彷彿活物隱隱湧動,要破繭而出。 鬼使神差地,隔天枔打給寵物展的主辦單位,查到了女人工作地點和聯繫方式,在假日時他直接上門拜訪。 女人的工作室是開放的,枔推門而入時,她坐在椅子上,戴著眼鏡正在翻閱一本英文原文書籍,枔瞄了一下,書名是關於哺乳類針灸與推拿的,而女人這回穿著寬鬆的褲子,把一對裸足放在一隻美麗的捷克狼犬背上,那隻狼犬正乖乖地趴在地上啃著零食。 枔莫名其妙注意到那隻狼犬是公的––也不能說是莫名其妙,狼犬的生殖器官勃起了,鮮紅的獸莖完全暴露出來,牠正在發情。 公犬發情卻那麼安份地待在女人足下,真是奇怪得很,枔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臉紅了,他覺得很熱。 女人放下書,對枔露出一個商務性質的微笑。 “您好,請問是想諮詢犬貓訓練的服務嗎?” 枔聽到女人的詢問,結結巴巴地回答: “啊…對,我有養一隻金毛,請問您…能訓練人類嗎?” 枔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時,都嚇傻了,他慌忙退到門口,想奪門而出,但女人抬了抬眼鏡,慢條斯理地攔住他。 “訓練人類嘛…也是可以的。” 枔下意識地反問: “怎…怎麼收費?” 這句話一說出口,枔覺得丟臉透了,他怎麼就這麼不經大腦思考,被女人的提問牽著走呢?正常人不是該道歉然後直接離開嗎? 女人打量著他,她那種品鑑的眼神讓枔無地自容,他想轉身離開,可是雙腳卻像被釘在地面,沒有一絲拔起來的力氣。 女人露出玩味的笑容。 “你看起來,不太像是臣服者。” 枔咬咬唇,忍著面紅耳赤,對女人說: “我,我一直是dom,寵物展的時候,看,看到您…” 女人點點頭: “沒關係,不用勉強自己說完。” 她又加了一句: “我也是雙,以前是sub,後來才開發出dom屬性的。” 枔忽然鬆了一大口氣。 “我,我這樣正常嗎?只是因為看到您訓練狗,就突然從dom變成sub…不,也不是變成,我…” 枔語無倫次地對女人述說著他內在的變化。 “很正常的,每個人被觸發的契機不同,我當初也是無意間發現自己的另一種屬性…其實多數人都具備兩種屬性,人本來就是矛盾的動物。” 就這麼自然地聊著,當枔像那條捷克狼犬溫馴地趴在女人腳下,是三天之後的事。 女人的赤足緩緩在尋的脊椎骨上游移,順著骨節,一節一節來到尾椎,枔興奮得微微打顫。 “主上…” 枔與女人並未約好稱呼,只是發自內心情不自禁想這麼稱呼她。 “你的脊骨線條很美。” 女人的語氣有種淡淡的冷峻,跟她訓練狗時很相似。自己真的像狗一樣被她踩在腳下,枔的胸口有股濃濃的羞恥霎時瀰漫開來,裹住他的全身,陰莖因為恥意而翹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