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田装饰 - 言情小说 - 我渣的病娇登基了(重生)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1

    云意姿一眼,“你不是说,这种药不仅能让睡莲重开,还可保六个时辰不腐么。那这又是怎么回事?”

云意姿蹙眉,蹲下了身。

她伸出指尖,捞起一些池水,涟漪一圈一圈地扩散,碰到荷叶的茎,一片一片绿叶在池中轻荡,月影西斜,雾气渐渐往这边蔓延,从裙摆钻入,感觉到了丝丝的凉意。

并没有回应周昙君的疑惑,看似忧愁交加。

这药当然是有生效时长的,前世梁宫的那位宫医给她的方子并非尽善尽美,她试验了很多次,才有了如今的配方,若要等睡莲重新绽放,大约需要一柱香的时间。

不过,她现在等待的,是另一件事。

她看着池子倒映的月亮,在心里倒数,三、二、一……

随着远远传来的“噗通”一声,灯笼掉在了地上滚了几滚,与此同时还有雁归的惊呼:

“公主!”

“有人落水了!”

云意姿看着水面,笑了。

她布局那么久,为的,就是这一刻。

前世,她救过一个人。

不知这人的身份,只依稀记得他身上的一块玉佩。直到百国宴,才确认那个人究竟是谁。

那时,也许他并不知道救他的人是她,但她的心里还是升起了被恩将仇报的愤怒。

后来才知道是聂青雪冒充她,成了他的救命恩人,那一夜,聂青雪与她一前一后外出过,且都来过太液池。

然而,就在肖珏选择了聂青雪不久,她死于非命的消息就传来。这一世的云意姿,不得不怀疑世上哪有那么巧合的事,聂青雪的死,是否与救过肖珏有关?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概率,她也必须谨慎。

人要救,小命也要保。

所以她给了聂青雪那种药,并非用作陷害这样矫情的手段,而是引出公主——

才是重中之重。

她要带着公主来到池塘,让她成为目击证人。

借着公主的势力,让背后想害肖珏的人,不敢对她进行报复。

方才的落水声,虽然隔得远,但还是能够听见,她们只有三个人登上小舟,动静不大,雾气也成为了很大的遮掩。

所以一切按照前世的记忆点,发生了!

三月三,公子珏被害未遂,沉入太液池的池塘!

雁归再一次惊呼,周昙君捂住嘴,后退一步。方才还蹲在水边的女子,如同一尾游鱼般遁入水下,快得看不清影子,只留原地两只绣花鞋。

云意姿破开水花,往那一抹下沉的白色游去。

她要做他的救命恩人,要他,再一次、完完整整、清清楚楚地欠她一条命!

***

肖珏在下沉。

他只是弄丢了玉佩,按着原路想要寻找一番。那是灵怀夫人留给他唯一的遗物,他格外珍惜。

没有想到,他兄长的人来的这么快,抢在了燮国公之前。

异国他乡死掉一个质子,不过是件平平无奇的事,下手的人动作干脆,绝不拖泥带水,脑后受到的重击让他差一点神智全无晕死过去。

就在冰冷浸透肌肤的刹那,他清醒了过来,但是浑身无力,大量的冷水涌入口鼻,脑中愈发沉重,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往深处坠去。

那一瞬间,他想到很多事。

他想,自己若是死在王宫,牵扯太多,根本无从查起。

也就是说,公子珏会死得不明不白。

他还想到从前的很多事,想到与母亲一同居住的院子。

他不喜欢燮国公光顾那个院子,尽管每次那个男人来到母亲就会很开心很开心,打扮得光鲜亮丽,在他离去时又惆怅地守望在门前。

有一次,在那个男人又来时,他故意摔倒弄出很大的动静,血流如注,疼痛使他飙出生理性的泪水,被母亲抱到膝盖上轻声地哄着,他搂着母亲的脖子说永远不要分开。

那时那根葡萄藤上还没结出葡萄,只开了一朵一朵小小的花。

母亲很爱养花,她的院子里种满了非常多的小白菊,她说这些花代表着想念。

然后母亲死了。

他时常想起那个混乱的雨夜,母亲死时痛苦的呜咽。

他宁愿那一切都是幻觉。

一直以来温润如玉的兄长,像是完全变了个人,掐住他的脸居高临下,“还真是像极了那个婊.子啊,小杂种。”

母亲是一朵美丽的菟丝花,而他更是附带其上一株脆弱的植物,他是毫无爪牙的,根本无法反抗。

他被关了起来。

那个人在羞辱了他几天以后,将他放了回去,燮国公来看过几次,完全不敢相信这是自己那个乖巧温顺的儿子。

渐渐,他就不来了。

身边人循规蹈矩,对自己体贴周到,他知道,全都是那个人的眼线。

只是没有想到,黄莺竟然也是。

当着那些人的面杀掉黄莺,鲜血流到他的脚底,他突然觉得无比的快活。

就算没有了母亲,他还是燮国的公子不是吗?

这些低贱的奴隶,这些恶心的走狗。

他要他们的命就是这么容易呢。

这就是那个人所期待的吧,从根源毁掉他,把他变成一个人人畏而远之的怪物。

又为何,没有达成目的就这么等不及,提前下了手……

看来是燮国那边出了什么变故……

肖珏心想,

会死吗?他会死吧?

像那个时候的黄莺,像所有的被他杀死的人,垂死之时露出狰狞的惨状,求生意志与死亡疯狂地拉扯,那种壮烈令他心动,又被无法扼制的悲凉包裹。

当一切降临到他的头上,从他人苦痛中获得的愉悦感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nongnong的不甘。

不!

他不想死!

恐惧节节攀升,他拼命地挣扎着,可他自幼不会凫水,手脚就像灌了铅一般沉重。

他耗尽了力气,再也动弹不得。

他难受极了,想到这底下都是肮脏的淤泥,如果沉到最底,将会被连皮带骨地吞噬。

他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