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田装饰 - 言情小说 - 太子暗恋手札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5

    “皇祖母近年来不怎么提自己事,同孤也不讲。”郎湛瞧她垂着头,当她为不知这事而惭愧,不由开导了一句。

实则他想错了,阮璎真不觉着自己在太后面前有多重要,她对太后来说或许只是个逗乐的工具,但一听郎湛这么说,误以为郎湛在伤神太后对他的疏离,就替秦太后辩解几句,“太后这是糊涂了,若是清醒着,怕是要天天见殿下。”

郎湛被她说得唇角微弯,这个笑稍纵即逝,以至于她方一抬头,只望见男人浅淡的笑意从眼角处褪去。

此时两人言语已停,车厢里无比安静,阮璎为这个没看到的笑遗憾万分。

到了明州已是第二天,马车驶入街道,隔着车帘阮璎听到了稀稀落落的声音。

天快要黑了,赶着回家的行人步履匆匆,小贩的吆喝声时有时无,整条街道显出几分空荡寂寥。

马车在一家客栈前停下,郎湛望了一眼阮璎,没说什么话就下车去了,阮璎当他要自己跟着,忙起身,刚要抬脚,车帘被掀开,露出男人一只手,“夫人,来。”

一声夫人犹如大晴天打雷,直把阮璎劈成两半,一半迷迷糊糊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另一半倒还清楚,颤颤巍巍地将手搭了上去。

下了车,这两半才合成一个如临大敌的阮璎,她的手还被郎湛握着,郎湛瞧出她僵硬的姿态,不禁低语,“夫人,莫要紧张。”

你这么喊我,我不紧张才怪。

阮璎心头哆嗦着,这声夫人她可应不起,不由凑过去低语:“可能喊我的名字?”

郎湛心中一动,“喊你什么?”

“名字。”

“可我瞧夫妻间都是这么喊的,我喊你夫人,你喊我夫君,我若喊你名字,难不成你也要喊我的名字?”

阮璎膝盖一软,不,喊不起,假名字也喊不起,她怂得很,郎湛道,“站直了,夫人。”她赶紧直起膝盖。

郎湛扮作的是一个有钱但低调的商人,穿着普通,又把浑身气势一收,除了脸,其余倒没什么惹眼的,阮璎亦是如此,不过她的脸显然比郎湛的更显眼,甫一下车就引来各种眼神。

郎湛眼底翻出愠气,脸色不太好,本来因这些视线而不自在的阮璎窥见,以为他在恼怒自己,便不再在意这些:“喊什么都成,咱们快进去吧。”

两人被笑容满面的跑堂迎进客栈,郎湛只挑了一间三楼的客房,便吩咐跑堂的准备饭菜,跑堂下楼去了。

阮璎指了指自己,“我的房间呢?”

郎湛指了指桌子旁的凳子,“坐下歇会儿。”

阮璎听话地坐了,“我睡哪儿?”

“夫人,你难不成要和为夫分房睡?”郎湛挑了挑眉。

阮璎:“……”

夫妻是要睡在一起的,但……但她和郎湛是假扮的,不可能真睡在一起。

阮璎起身,对上郎湛的视线一字一顿地说,“这不行。”

“夫人睡床,为夫打地铺,为何不行?”郎湛分毫不让。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太累了,本来想睡一会儿再码字,结果高估了自己,一觉睡到了天亮,补一章,今天的放在晚上更,么么,小天使们!

23.救妻第三站(3)

阮璎瞠目结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天底下哪有让太子殿下打地铺的道理?

“这万万不可,还是让我打地铺吧。”她再不妥协地看向郎湛。

晚风微凉,从窗口拂进来,又轻又软地将这句话送进郎湛的耳朵,郎湛在风里笑了笑,“既然夫人如此坚持,那前半夜为夫打,后半夜夫人打,如何?”

说着如何,可微眯的双眼似在威胁阮璎,阮璎只好点头,“也好。”心里想的却是,要是我睡得沉,一觉睡过去了,怎么办?

过了一会儿,楼里小二送来晚饭,两人用了晚饭,郎湛招呼小二抬了水进来,好让阮璎沐浴。

小二去后,阮璎坐在桌旁端详着茶杯,普普通通的一个杯子,她像是能看出花来,一点都不提沐浴的事,可红通通的耳朵泄露了她的情绪。

郎湛也不是莽撞之人,相反他体贴得很,当即走到了门口,“有事就喊为夫一声。”

阮璎闻声转头,刚好瞧见他一闪而过的衣角,门被关得严实,她再瞧不见外面的景致,可她知道郎湛就在门外守着。

她不再犹豫,起身去了里间。这房间分里外两间,里间是睡觉的地方,布置还算简洁,浴桶就躲在屏风后面,阮璎往屏风后去。

洗好之后再出来,束起的发就散在肩头,湿漉漉的,称得小脸雪白,唇色更红。

郎湛甫一进来就瞧见她这副样子,喉头一紧,面色变了变,当即又转身出去了,“为夫再去吹吹风。”

“哎?”阮璎不知他怎么了,见他出去也不好再问,就径自走到窗前,等着轻柔的夜风吹干她的长发。

过了好一会儿,门吱地一声开了,郎湛迈步进来,一眼也未去瞧她,在桌前坐下摸了杯茶喝。

他只顾喝茶,不理阮璎,阮璎不想惹他烦,也小心地坐着,房里沉默着,直到阮璎头发干了大半,郎湛开口了,“睡吧。”

这两个字带着命令的成分,绕是郎湛没望过来一眼,阮璎也老老实实地上床睡去了,她也是有些乏了,一沾床就掉进了梦乡。

郎湛这才顾起自己,找人换了水,等他也洗好了,又穿戴整齐下了楼,向小二寻了把扇子,小二点头哈腰地多给了一把。

阮璎这一觉睡得十分好,虽说这阵子夜里热得慌,但今夜却十分不同,她只觉一阵阵凉风往自己身上扑,她睡得舒服极了,以至于从窗户射进来的日光刺眼起来,她翻个身,脑袋不小心顶到了墙上才醒来,若不是这一顶,她还指不定什么时候醒呢。

阮璎躺在床上揉揉眼,又舒服地舒展了一下手脚,正要爬起来时,床头站了一个男人,“夫人睡得可好?”

郎湛负手站着,眼周比着昨天多了一片青黑色,显然是昨夜没睡好,阮璎心道糟糕!忘记后半夜要睡地铺了!

“殿……”

“别喊这个。”

“那……哥哥?”

“也不行。”

“夫君,是我不对,我错了,我不该睡这么死,我既然占了便宜就得还回去,那么今天你睡床,我睡地铺。”

郎湛实则从头到尾只听见了夫君二字,这两个字实在太妙,至于其余的,都被他自动忽略了,不就点个头的事儿?

他点头了,见阮璎要起床洗漱,便去了外间。阮璎悄悄松了口气,下床洗了脸,梳好发,从包袱里翻衣服穿。

这个包袱还是郎湛带的,据郎湛说,是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