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田装饰 - 言情小说 - 太平佑尘(GB / 男mama)在线阅读 - 第十一章 纯爱的碎碎念,很淡的一篇。

第十一章 纯爱的碎碎念,很淡的一篇。

    夜深至三更,远处偶有鸡鸣,已有人早早起来了,或是备今日买卖之货,熬煮老汤,亦或整顿行装,意欲出城,而在宋公子的书房内,李佑笈盯着自己衣服上此刻已然冷却的液体,酒劲少了些,心想是否有些出格了......

    “......先生,对不起,我,我.......”宋尘安脸颊guntang,说话嘟嘟囔囔的。

    “无妨。”李佑笈道,抬起眼打量了美人一番,这才放下心来。

    宋公子其实不好意思承认他挺享受的嘛......她心道,心中在狂笑了。

    便是莞尔一笑,问。

    “公子第一次?”

    眼前蜷缩着抱住自己的美人默默点了点头。

    没事儿,以后还有更多次。

    “公子很棒!太棒啦!”

    “啊咧?”

    宋尘安要被疑惑淹没了,可冷静地细想,方才和先生所做之事,不太像人们常描述的男女之事啊......可倘若不是,为何如此羞愧啊。当先生触摸自己的时候,明明可以拦下来的,但却......唉,真是太丢脸了,这副摸样被先生看了个一干二净,还有什么颜面,自己怎会这般yin秽......

    李佑笈缓缓凑到他跟前,伸出去的手又收回了,本是想摸摸他,但即使经历了刚刚那番,在宋公子的心中,怕还是留有是在治病的想法吧,现在就暧昧,就会打破他那个想法,唐突许多啊,可这也太难忍受了.......

    微凉的晚风步入屋内,将窗沿上的文竹掠动,衣衫不整的公子这才将华服重新穿起,动作缓慢到像是时间被凝固了,李佑笈脱下沾着宋尘安体液的上衣,露出了冰洁有型的肩膀,锁骨间还残存丝丝汗水。她将衣服叠起放置一旁,侧卧着,后者则端坐着,二人沉默不语了许久,在这古代悠然的凌晨,有处府邸静止了,过去和未来似乎同时出现在这片土地上,有人的记忆里有夏日垂钓,品茶谈诗,埋在黎明百姓骨子里的家国忧思,有人的记忆里有霓虹灯,晚班公交和地铁终点站。

    这如梦如幻的现在,让李佑笈不知该怎么笑,但她好像察觉自己释然了什么,无论前世遭遇如何,人心多么善变,感情多么儿戏,此刻,她仍然相信纯爱战士最终会赢,因为永远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公子,告辞,明日你眼疾定会痊愈。”李佑笈下定决心,她愿一直留在这里。

    “先生.......”

    宋尘安的胸脯因紧张起伏,他不确定自己要做什么,但他却明显感到,在先生面前,自己可以听从内心去做任何事。他轻轻朝李佑笈移动身子,在触碰到对方胳膊的一瞬间,他顺势缓缓躺下去了。

    “我有些......冷......”宋尘安喃喃道。

    李佑笈人傻了,对方柔软的头发直接枕到了自己的手掌中,有些冰冷的鼻尖小心翼翼地呼吸着,热气扑到自己另一只手里,她忍不住了,轻轻抚摸起来宋尘安的脸庞。公子愣了一下,随后竟然闭上了眼。屋里弥漫着一股暖人的香气,只存在于李佑笈的鼻腔中,她一言不发,但每呼吸一次,就能捕获到二人血管跳动的感受,慢慢的,他们的节奏渐渐一致,像是两个陌路的亲人,终于在一个夏日的岔口相遇了。

    李佑笈低头看着他,直到他入睡为止。

    第一次肯定很累吧.......

    .......

    次日,李佑笈在自己的房间睡到了中午十二点多,直让尚书和暖玉担心先生是不是病了,此刻暖玉蹲在李佑笈床前,小手晃动着她。

    “仙宫jiejie......仙宫jiejie......”

    “嗯?”李佑笈睁开眼,看到暖玉和尚书都在自己房间,脸上挂着担心的神色。

    唉......古人都不熬夜的么,睡到十二点很正常嘞。

    “先生没事吧.......”尚书忧心地问。

    “啊,没事,昨晚睡太晚了,宋公子不也......”说到这里,李佑笈皱了下眉,心想昨夜自己不是在宋尘安书房么?什么时候回来的?而且......卧槽,他别跟尚书他们说了昨晚的事吧.......“宋公子,你何时起的?”

    “哦,我清晨便醒了。”宋尘安答。

    “我儿说了,昨晚和先生醉酒,聊了甚多,便忘了时辰,唉,先生可吓死老夫了。”尚书道。

    “就是啊,暖玉之前听邻里说卖rou那个王屠夫前一晚饮酒,到了第二日竟然身体僵硬了......”

    看来宋公子没说,他肯定也要面子的嘛。

    “哈哈,有劳诸位担心了。”李佑笈想了想,在前世,睡这么久很正常,但古代少有人会一觉睡过晌午。于他们而言这比较反常。不过正好,自己可以利用这个机会,便道。“是佑笈今日,就要医治好宋公子的眼疾,急需休养身体。”

    “啊?!啊?!先生需要什么,尽管跟老夫说,暖玉,快,快去给先生备餐饭,府里的山珍海味统统拿来,吃完了才有体力。”尚书忙道。

    我说孩子他爸,我这又不是干体力活,不至于吧。留着以后给我吃嘛嘿嘿。

    “尚书大人不必,实际上,佑笈已经元气恢复了。”李佑笈摆摆手。

    “哦?还有这等事?”

    “嗯。我在睡梦中已然修养好了慧体,现在精力非常好。”李佑笈道,肚子已经开始叫了,快饿疯了其实,但高人的模样总得拿出来。

    “仙宫jiejie果真是仙人......”小丫鬟一脸崇拜地注视着李佑笈。

    “劳请二位暂时离开此屋。”李佑笈起身恭敬道,“宋公子留下。”

    “好,好!”尚书边说边拉起见着神仙依依不舍的暖玉,一道出了房间。

    待他们走后,李佑笈和宋尘安相视而对,默默不语,过了好半响,李佑笈才开口道。

    “我怎么回到这里的?”

    “宋某把先生扶回房间的。”

    “哦?你还有这力气?”李佑笈打趣道。

    “当然.......再怎么说先生也是女子,且这府内大小路我很熟悉,不易摔倒。”

    “公子眼疾好了,第一个想去看的地方是哪里?”

    “泰山......”宋尘安有些心虚,以往这确实是他想去的地方。

    “公子请坐。”

    “坐?坐哪里?”

    “这里。”李佑笈拍了拍床。

    “先生这可不妥,宋某身为男儿,先生是女子,我们应当......”宋尘安的语气像是小娃刚开始学弹古筝,流畅个几秒,再顿个好几秒。

    “公子坐下便是,我对公子可没有非分之想,难不成公子?”李佑笈直截了当地说,语气中带有笑意。

    “宋某没有,没有没有。”宋尘安赶忙作揖,然后就这个么姿势,缓步走到了李佑笈的床边。

    宋尘安今日穿了一袭清水蓝衣,绫面质感,颜色上很接近他喜爱的天青釉色,远看沉寂,近看活力四射,随着光线有细微的变化。

    李佑笈拽住他长长的衣袖,想都没想便把他拉坐到床榻,随后开口。

    “公子稍等。”

    系统商城里,昨夜赚到的经验刚好够,再从购物篮里把买好的眼药膏取出,便是出现在自己攥起的掌中了。

    “此药冰凉清爽,初碰肌肤可能有些刺痛,公子忍耐一下,待到我说睁眼,再睁眼。”

    “遵命,先生。”

    药敷上的那一刻,李佑笈rou眼可见地看到它就在起作用了,透明的药膏很明亮,像是层眼妆亮片,在宋公子凝眉几下之后消失了。宋尘安还闭着眼睛,心中所想是世间真有如此奇事么,太医都治不好的眼疾,叫先生一说,如此轻松就可药到病除?李佑笈凝视着那条淡淡的疤痕彻底没了,满意地点了点头。

    “睁眼吧,公子,但要慢。”

    宋尘安缓慢抬起眼帘,那双葡萄眼看到的第一个人,是李佑笈。

    这是他一生都无法忘却的画面。

    面前的先生微笑着,充满了暖意。她肤如凝脂,丹唇外郎,眉若翠羽,仿佛寂寂落于人间的仙女,儒雅且侠气,眉宇衬托出的眼神刚中带柔,令自己直视一会儿,便要呼吸紧促,面色泛红起来。

    “先生......”宋尘安的眼泪一下子涌了上来。

    “可清楚?”

    “清如月明夜。”

    李佑笈没再说话,只是目不转睛这北宋美人,目光开始炽热的很,心跳也扑扑地加快着,她不再多做思虑,单手伸到公子的身后,搂住了他紧张的腰腹,另一只手则轻托起他guntang的脸庞,将自己的唇凑了上去。

    和他朱唇相触的霎时间,鼻息传来宋尘安身上干净清冽的气息,交杂着他淡淡的几小声轻哼和他滑到唇角的泪珠。泪珠竟然是甜的,这一感受让李佑笈想了不到半秒,便又被宋尘安柔软的双唇吸引了过去,这是她有记忆以来最棒的一次接吻,从前她并不喜欢接吻,觉得太腻,对方嘴里总带有些被薄荷糖压制的烟味,或者带有犹豫。而现在的宋公子,是她见过,亲过,感受过的最干净的人,都让李佑笈不忍有什么小动作了。但往往又是这种尤物,被爱的愈深,便会愈欲,身体火辣辣如在炎炎夏日飘荡的垂柳新丫,脉络上感染了自然的情欲,用食指捏起便觉炙热慢慢变得温暖,然后恒定下去,触摸的人却明知其下的清冷。

    被情欲包裹的清冷,不需要被温暖,那种清冷,是湖里的月亮倒影,用以保护体内最隐秘敏感的围墙,宋尘安是个无人曾演奏过的古琴,若是走近弹奏,只一声,它颤抖出的音色,会在清冷湖畔上狂热地传递下去。

    他们忘情拥吻,李佑笈教他把舌头伸出来,后者向来紧绷着的心弦断了,他像是顺了一大口气,进而毫无保留地表达着自己的一切。过了将近十分钟,他们才结束了亲吻,彼此眼眸里写着同样的东西,像是原始世界最早的那一行刻在石碑上的铭文,几百年里委身黄土闷声不动,一次难得的风暴冲刷去层层皮肤,没有哪个学者敢说自己彻底读懂了,但也没人会停下研究它。神奇的东西太多了,一见钟情的爱意就像是一行没有句号的诗句,美过任何文学作品中的含情脉脉,谁能带着这个诗句走到时间最后,谁就是幸福又痛苦的,这一比例从未这般清晰地出现在一个普通人身上。所以爱才能让人伟大吧。但当然,历来爱情故事中无人愿讲爱情,或言无人敢说自己了解爱情为何物,于是历来纯爱者,都会说同样一句话——我从不了解爱情,但我无比地了解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