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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柔软的缎带绑着,另一端在与床柱相接的圆环上打着看上去便很难解开的结。而看着自己的身体,明明还是未长成的、介于孩童和少年之间的模样。苏怀瑾发了一会儿呆,没有急着去解开绳结解放自己,而是小心翼翼地观察起四周来。这地方处处透着诡异,那绳结却不一定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得开的,把时间都浪费在上面实为不智,还不如好好想想,眼下到底可能是什么情况。他清楚地记得,自己在成长过程当中绝对没有被歹人绑架的经历,长公主一开始虽然不太喜欢更不亲近他,但对于自己这个她日后安身立命和报复文渊侯府的倚仗,安全方面还是十分上心的。长公主颇得圣眷,府里的侍卫都是一等一的大内高手,连贴身伺候的仆从也擅舞刀弄枪,按理来说,完全不可能有人悄无声息地将自己从府里劫走。那么……他有没有可能还在长公主府?也不对啊,眼前的装饰摆设,明显不是那种富丽堂皇又庄严大气的风格,反倒处处透着诡异——墙上挂满了一眼便能看出是名家真迹的字画,各个价值连城,俨然一副试图附庸风雅的暴发户情态,连桌椅家具都是描金点翠,金银珠宝好像不要钱一样被镶嵌在各种地方,连床前的脚踏都是一整块玉石雕琢而成。光是这屋子里的各种摆设奇珍,拿出去的价值甚至可以装备一支精良的军队!苏怀瑾的头脑有些发晕,还有点疼——他就是再不聪明,也知道这情况有多么不对头,按理来说他是该回到原本世界时间线的过去的,可发生在眼前的却是从未经历过的事,好像所有的东西都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悄悄改变了。这个……也在仙君的预料范围之内吗?正在这时候,门外传来一阵轻缓的脚步声。苏怀瑾的身体紧绷了一瞬,想了想,索性放松下来,就那么靠在床头,坦然地把目光投向木料昂贵的大门。现在他什么情况都没有掌握,在和那个把他带到这里的人的对抗中完全处于下风,倒不如坦坦荡荡的,看他到底想玩儿什么花样。“吱呀”一声,们打开了。在那一瞬间,苏怀瑾觉得自己的表情肯定是空白的,过于强烈的情感呼啸着充斥着他的大脑,过往种种似乎化作了最锋锐的刀刃,在一瞬间将他的内里伤得血rou模糊。他似乎又感到了那种恶心至极的触碰、暴力的殴打和疼痛,以及在被背叛时撕心裂肺的痛苦。“哥哥,”眉眼漂亮至极的男孩儿走进门来,手里稳稳地端着一块托盘,笑得可爱又天真,“哥哥别怕,是我呀。”苏怀瑾冷冷地看着他,根本挤不出一丝力气来与他虚与委蛇,对于这个曾经想要那般折辱自己、杀死自己、甚至最后造成整个王朝动荡飘摇的家伙,他恨不得马上冲上去与他同归于尽。不……冷静点……苏若瑜看着他,眼里忽然闪过一丝明悟,天真单纯的小脸上慢慢浮现出了诡谲的神色。“哎呀,真是失策……”他慢慢地走到床边,将手里的托盘放下,坐在了苏怀瑾身边,“哥哥——也回来了呀?”“……”苏怀瑾猛然抬头看他,那双与眼前人在轮廓上不差半分的眼睛刷地睁大了。怎么可能……会这样?这个人怎么会和他一起重生呢?他在心中拼命地呼唤着仙君,那边却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没有半点音讯,苏若瑜瞧着他变幻不定的脸色,轻轻地笑了。“哥哥是想找那个没用的老男人吗?”他伸出一只手,痴迷地抚摸着苏怀瑾的脸庞,丝毫不介意对方嫌恶地猛然偏头躲了开去,“没用的,在这个世界,他帮不了你了。”这些话在苏怀瑾的心里无异于掀起了惊涛骇浪,他完全不明白苏若瑜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事——好像有层层的迷雾把他该知道的东西都遮得严严实实,这种跟不上节奏的感觉实在糟透了。仙君在瞒着他,苏若瑜也在瞒着他,他就好像是他们手中的提线木偶,什么都没有权力知道,却要奔跑在最前线充当过河的卒子!“他什么都不予你说……”苏若瑜的声音轻慢而魅惑,瞳孔在不经意间变成了邪魅的红色,他继续着手中的动作,看着苏怀瑾渐渐停下了挣扎,面色变得空白起来,脸上不禁闪过一丝志得意满,“你不该相信他的,哥哥,我们两个血脉相连,这世上没有比我们再亲密的人了。”“不……”苏怀瑾脸上显出一点挣扎,原本红润的小脸完全失去了血色,他愣愣地看着面前的苏若瑜,似乎想要从噩梦的泥沼中挣扎出来,却越陷越深。“所以,忘掉他吧,”苏若瑜捧起了他的脸,亲密地凑上去,“和我在一起,好吗?我会对你好的。”苏怀瑾怔怔的,似乎完全被他诱去了魂魄。然而,正在两人之间距离被拉到几近为零,而苏若瑜失去大部分警惕的瞬间,他却忽然动了。只见手脚都被牢牢缚住的少年忽然闪电般跃起,右手的绳子不知何时已经解开了,那长长的缎带被他缠绕在手上,瞬息之间便勒住了另一个少年的咽喉。“你……”苏若瑜一时不察,竟被苏怀瑾制住了,原本用来束缚对方的锦缎紧紧地勒在自己的脖子上,赖以生存的空气被狠狠阻断,他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可相比起这样的遭遇来说,他的表情实在是过于气定神闲了。苏怀瑾心下一空,忽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对。下一秒,一阵天旋地转,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右腕便一阵剧痛,整个人被翻身摔跌在床上,右胳膊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折在身后,腕子可怜兮兮地垂着,显然是已经断了。“哥哥还是这么不乖呢……”金童似的娃娃却是一脸令人望之生惧的神色,苏若瑜凑到兄长的耳边,气息缓缓地吹拂在洁白的耳垂上,“真可惜,原可没想着伤你。”苏怀瑾紧紧地咬着牙,豆大的汗滴不断从额头上滑落下来,他细细地喘气以抑制手腕骨折的疼痛,却仍是忍不住发出小小的呜咽。这具身体现在的年龄还小,而小孩子对于疼痛的忍耐能力,总不如成年人那么强。“其实,你竟然回来了,也算是给了我一个惊喜,”苏若瑜无所谓地笑了,伸手挑起一缕他的墨发,用指尖细细地捻着,“总面对着一个什么都没经历过的小孩子,其实也蛮无趣的。”“你……你到底是什么人?”苏怀瑾长长的睫毛上都挂着汗珠,可那双深黑的眸子里却再没有半分刚才刻意表现出来的迷茫与愤懑,他堪称冷静地看着这个最大的敌人,眼中闪耀的坚忍不拔甚至让苏若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