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田装饰 - 耽美小说 - 桓容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96

分卷阅读596

    氏族首领,手中掌握不小的权利。

只要他们不愿意,违抗昆弥之命并不稀奇。与之相对,先昆弥表态也很正常,并不会引来不满和猜忌。

双方达成合作,乌孙昆弥设宴款待。

没过多久,帐帘掀起,盛装的乌孙少女鱼贯而入,托着大盘的烤羊和烤鹿,并有草原难得一见的美酒。

“如昆弥不弃,璟有南地市来的烈酒,请昆弥和诸位首领一品。”

“南地来的烈酒?”

随着西域商路恢复,幽州的美酒流入草原,越烈越受欢迎。听到秦璟的话,帐中的乌孙人都是双眼发亮,迫不及待想要痛饮。

秦璟对张廉点头,后者暂时离开,很快带着十余个酒囊返回。

“这样才过瘾!”

此举正合乌孙人脾气,众人不用酒盏,直接对着酒囊畅饮。

喝到兴起,乌孙昆弥笑道:“殿下是大英雄,骑最烈的马,饮最烈的酒,用最利的刀!”

“昆弥过誉。”秦璟摇头。

乌孙昆弥摆摆手,大笑道:“我说的是实话!我的女儿是大漠最美的花,正该由殿下这样的大英雄采摘!”

秦璟提起酒囊,道:“大漠之花只在盛开之地才是最美,且璟已有相知之人,只能谢过昆弥好意。”

乌孙昆弥稍显遗憾,却没有强求。

他知晓汉家的规矩,没有右夫人和左夫人并尊。他的女儿何等尊贵,嫁人就该是夫人,不能做妾!

联姻未成,双方合作依旧。

秦璟同乌孙昆弥对饮,听着乌孙人雄浑的歌声,看着乌孙少女充满力量的舞蹈,心思却渐渐飘远。

目光深邃,仿佛寒潭一般,深不见底。

建康,台城

夜半时分,桓容忽然从梦中醒来,睁眼望着帐顶,想到梦中所见,不免有些脸红。

做梦都会梦见某人,莫非思X不成?

念头一闪而过,桓容被自己窘到,瞬间石化当场。

第二百七十一章平衡

连续五天做类似的梦,梦中是同一个人。

场景不断变化,既陌生又熟悉。

梦中的画面时而清晰,时而朦胧,雨夜舞剑,廊下对饮,铿锵的秦风敲击耳鼓,中途加入雨打屋檐的脆响,四目相对的颤栗,仿如置身幻境。

梦中的秦璟总是一身玄衣。

玉带束腰,长袖飘逸。

初见时的冷峻,相知后的暖意,再见时的一丝淘气,使得梦境愈发鲜活,鲜活得让人心痛。

梦到深处,一切变得愈发真实。呼吸之间,似能感到发丝擦过颈侧的微凉,留恋着滑过耳后的温热气息。

梦似乎很长,又仿佛很短。

每次睁开双眼,望着熟悉的帐顶,桓容都有瞬间的迷茫。清醒的意识到身在何地,却不知人在何方,心变得空落落,怅然若失。

他从不知道自己会是儿女情长之人……可开荤之后要强迫食素,真心很难受啊有没有?

一秒从文艺青年变得那啥,的确有点那啥。

反正身边又没旁人,他乐意!

不是和尚却强迫吃素,他就暴躁了,爱咋咋地!

暴躁累积下来,难免会影响到情绪。

朝会之上,桓容正襟危坐,下颌绷紧,表情严肃,威严气势彰显。视线穿过旒珠,扫视殿中群臣,似刀锋刮过,犹如实质。

面对这样的桓容,即便是谢安和王彪之,都有些心中没底。

此情此景,众人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天子是害了相X病,夜里睡眠不足,白天难免带着情绪。

能够不受影响、始终安坐如常的,大概只有郗愔。

自巡狩归来,桓容渐渐发现,郗愔变了不少。

不是说相貌和性情改变,而是在行事作风上,同他未登基之前相比,很快能发现不同。最直接的表现,是对北府军人员的安排调动。

表面上看,一切并无异样。但是,在将领的任命上,尤其是举荐毛球代替刘牢之空出的位置,就很能说明问题。

毛球是冠军将军毛虎生之子,已过而立之年。

桓汉代晋之前,毛球得桓冲赏识,举荐他为梓潼太守。桓汉建立后,毛球倾向桓氏,大力劝说父亲和族老,晋室只能偏安,不可能再有建树;桓容为不世出的英主,有恢复华夏之心。家族欲要昌盛百年,必须做出正确选择。

毛虎生历经三朝,始终屹立朝堂,眼光自然独到。毛球出面劝说,他便顺势而为。有毛虎生带头,武将自是纷纷仿效,为桓容接掌建康减少不少的阻力。

纵观事情始末,毛球的功劳实在不小。

用这样的人为北府军将领,足可见郗愔释放出的讯号。

通过观察,桓容有七成以上确定,这其中有郗超参与。

不提这对父子是怎样“和解”,也不管郗超是如何说服郗愔,对桓容来说,郗愔的态度能够软化,无论对国家还是他本人来说,都是件好事。

郗愔坐在百官之首,以丞相之尊,非大事少有开口。

朝会之上,桓容的不对劲他亦有察觉,但没往深处想,

同郗超长谈之后,郗愔想了许多,也明白了许多。为家族和子孙后代考量,他选择让出部分军权,向桓容释放出善意的信号。

这也是无奈之举。

如果他有桓容这样的儿子,能选的路绝不只一条。

问题在于他没有。

强撑着不肯让步,到头来不会有半点好处。

为身后考量,主动让出部分军权,换来天子眷顾,总能保家族延续,不会迅速衰落。儿子和侄子不争气,只能期待孙辈有所建树,可以在他之后扛起整个家族。

不过,郗愔终归掌控朝堂数年,对桓容让步可以,王谢高门想要插手北府军,从他手中拿走军权,半点可能性都没有。

想入军中历练?

可以。

客客气气把人迎来,全部做个文吏,有品无权。整日同官文簿册为伍,资历一到立即送走,连军军队的边都沾不着,遑论统帅领兵。

事情做得光明正大,让旁人无可指摘。哪怕对手恨得咬牙,照样挑不出理来。

给你品位还做错了?

那好,爱哪去哪去,老子不伺候了!

北府军大门就此紧闭,休想再轻易敞开。

郗愔固然年事已高,人却半点不糊涂。甚至可以说姜老味辛,愈发老辣圆滑。一言一行,正经诠释出什么叫厚黑,什么叫举重若轻,什么叫让人心肝肺一起疼。

在他身上,桓容着实学到不少。

惊叹佩服之余,又不免有点头皮发麻。

谁敢把这些手握重权、宦海臣服多年的大佬不当回事,早晚要吃大亏。甚至会不知不觉一脚踩空,落得尸骨无存的下场。

朝会之上,天子丞相各怀心思,表情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