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田装饰 - 高辣小说 - 景昔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80

分卷阅读80

    萧川窝了满肚子委屈,却也只得垂了脑袋低低应下:“属下遵命。”

送走“女主子”,萧川挺直了脊背,睨了眼门口石狮嗤了一声:“鬼鬼祟祟,当心我禀告大人,扣你月俸。”

“谁鬼鬼祟祟!”杨奎一拂长袖,大摇大摆踏进府中,幸灾乐祸斜了他一眼,又在他面前昂首挺胸来来回回踱步,“大路朝天,我又不用当值,想去何处便去何处,管得着吗你。”

“狗东西!”见他甩着膀子离去,萧川忍不住暗自骂声,而后又是一阵懊恼。

他就不该接下这差事去知会苗婶一家,半句话都没掺和上,尽在一旁听娄氏哭啼了。

乡下的妇人,见些风风雨雨便要嚎上一阵子,家长里短跟着苗婶一家又哭又诉,出门没走两步,又软了身子晕过去,他这好不容易将人扛回来,还得来一顿训,这一天天的,干的都叫什么事儿!

第一百零一章杀心

地牢中潮湿黑暗,不时传出老鼠“吱吱”叫声。

赵弦宁依在牢门旁,望着窗口发愣。曾经,被抓作奴隶时,他望过太多次地牢的窗口,想象外面的月光,可是比草原的澄亮,但他走出牢笼时才发现,有的人,比月儿更清澄,更皎洁。

倏然,牢门外的铁锁一阵晃动,他的月儿来了,赵弦宁苦涩笑了笑,他总能听出她的脚步。

“为何要杀苗婶?”她就坐在牢房外的太师椅上,冷眸不带一丝暖意。

赵弦宁低声:“我没有动手。”

景昔侧首,朝身旁严弘示意:“把牢门打开。”

严弘点头上前,开了牢房上的铁锁,将赵弦宁带出。

她坐在东座,手执清茶;他坐于南座,手脚上,是冰冷枷锁。

“娄姨,你来说。”景昔放下茶盏,朝身后垂头默不吭声的身影道。

闻言,娄氏战战兢兢上了前来:“今晨我烧火时,凤枝曾与我说,她瞧了不该瞧的,被人挟着言语威胁了一番。”

景昔眯眸,望了一眼火烛:“被何人威胁?”

“她未曾道明,只与民妇说了此话。”

“是我。”赵弦宁自暗影下抬眸,望着她,神色是从未有过的落寞。

他从不担忧会失去她,因他从未真正拥过她,他只担心,自己会成为她的包袱,半点诋毁她的闲言碎语他都听不得,便如有人说皎月上的黑影是污秽,他不容许。

景昔缓缓依进靠椅中,盯着他冷了声音:“你都与她说了何话?又是如何将她杀害?”

赵弦宁垂首,许久未有言语。

景昔闭眸轻叹一声,他这幅颔首低眸模样让她眉心生疼:“你跟了我几年?”

闻言,赵弦宁微微抬头,又缓缓垂下:“数不清了。”

他不敢去看她,心下一阵纷乱苍凉,怕多看一眼,会忍不住悲凄。

“你应是很清楚我的脾性。”景昔伸手,端过茶盏轻轻拔了拔,“监刑司不允许有人无视隶法,知法犯法者,绝不姑息。”

她盯着他,双眸阴沉,是他从未见过的狠厉,连着一旁的娄氏都微微颤了颤身子。

烛火一阵摇曳,赵弦宁望着摇摆不定影子,将头垂得更低。

“赵弦宁!”她已然生了怒,手中扬起的茶盏摔落在地。

一瞬间,溅起的碎渣刺进眼角,赵弦宁微微眯了眯眼睛,鲜血涌出,顺着脸颊滴落在衣襟处。

他从未见她生过这般大的怒火,监刑司是她的心血,他知道,但他什么都说不出,今夜在她身上,他见了太多以前从未看过的面孔,让他心涩又酸楚。

直到她起身拂袖离去,地牢再度暗淡沉寂下来。

赵弦宁依上牢门,将脸贴在冰冷铁柱上,睁着水雾迷蒙眼睛去看窗外月色。

星星点点的月光透过枝叶洒进地牢,皎洁又澄澈。

月色下,一双柔眸骤然变得冷厉通红,赵弦宁起身,摸出藏了许久的钥匙,打开铁锁,拿过刑具旁的赤鳞剑,冷然踏出牢房。

月儿躲进云层之中,透过朦胧薄雾,映进房中,昏黄生旖。

景昔睡得不甚安稳,翻了个身便闻到一股奇香,继而沉沉闭上双眸。

一抹黑影悄然靠近床榻,映着月色,手中寒刃熠熠生冷。

倏然,寒刃举起,不带一丝犹豫落下。

第一百零二章皈依

黑暗中,一抹凌光闪过,寒刃被挡下。黑影怔住,觉察不妙时急急回身欲要离去,却为时已晚。

房内倏然亮堂起来,景昔端着火烛自屏风后踱步而出,悠悠笑声:“倒是我来迟了。”

黑衣人眸色一变,回头望了眼榻边,只见那白发男人正阴沉了双眸盯着他,手中赤鳞剑寒光乍现。

“可是有趣?”景昔眯了双眸将火折子吹灭。

黑影一闪,虚步行在门前时,却被骤然冲进来的杨奎等人堵了去路,便是窗口,也涌进数名狱卫。

“想要逃到何处去。”景昔放下火烛,神色不屑上前,“不如让本官瞧瞧你的真面目,也算你认罪伏法,日后本官也好留你个全尸。”

黑衣人冷然一笑,伸了手缓缓扯下面遮。

一瞬,房内众人望着眼前容貌,面面相觑。

杨奎怔了半刻,握着燕翎刀不可置信上前:“朱宜良!怎么是你!”

“他不是朱宜良!”景昔眼疾手快扯住上前的杨奎,挥袖接过飞来的花针。

赵弦宁冷了双眸,剑刃一翻,不过数招便已将其拿下。

萧川上前,压过此人迫其跪下,燕翎刀刃抵上脖颈。

杨奎仍是有些惊魂未定,望着身旁女子眸色恍惚,她又救了他一命,这债,只怕是还不清了。

“还淬了毒。”景昔晲了眼手中花针,望向地上与朱宜良一模一样的面孔,缓缓上前,抬手在他侧脸一摸,随即揭下一张面皮来。

杨奎这才看清,此人正是监刑司烧火的粗使婆子——娄玘!

“我听闻柔然人善用人鬼面皮,精通易容之术。”景昔蹲下身来,拿着手中面皮端详了一番,盯着她道,“我猜刘大人也是你用此法将其骗至井边,先捏碎了喉骨,之后投到井中去。”

娄玘缓缓抬眸,冷笑一声不予理会。

“你觉得我没有罪证,就抓不得你?”景昔笑了一笑,轻叹一声起了身来,“你可当真是用心,在我的饭菜上做手脚,苗婶做了虾蓉、鲫鱼,你便做山药、糖糕,这些食物看似无碍,若同时食用,便如同剧毒,但可惜我胃口不佳,并未进食,苗婶定是发现了其中端倪,找了你问话,你便一不做二不休,杀人栽赃,以此也好除掉我的侍卫,伺机对我下手。”

“歹妇!”杨奎抽了刀鞘怒眉上前,抵了刀刃在她脖颈,“还不一一招来!”

娄玘轻蔑一笑,微微抬头望向身前女子:“你是何时发觉?”

“就在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