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田装饰 - 高辣小说 - 世人谓我sao浪贱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96

分卷阅读96

    “擦了这许久,你歇歇。”因着圆凳并不低矮,宿欢的身量也算是高挑,此刻阿妧站着,她便将后脑抵在了阿妧胸前,稍稍抬眸,便看见她泛红的耳根,目光再上移。她眉眼间却是温软含笑的,无奈又顺从的看着自个儿,一如往昔的模样,“说来,好些天都未曾让你跟着我出门了。”

“家主近来事多,阿妧又武艺稀疏,抵不上用处,怎能让您带着个拖累。”轻轻软软的说着话,阿妧为她将鬓边发丝顺到耳后,眼眸里都是柔的,“说来啊,许久都不曾看见傅公子了,您若让傅公子跟着,不晓得他该有多欢喜呢。”

“为何欢喜?”

“公子他看着您时,眉眼间就都是欢喜,倘若您让他……”阿妧顺口答着,却忽的顿住,霎时便满面红晕,羞恼的去推宿欢,“家主又来戏弄我了!”

这些何须阿妧来与宿欢说,她自个儿便是仗着傅减清的喜欢,又怎会对这不清楚?

宿欢自是并未被她推开,还笑着更往后仰着身子,侧首将面颊贴在那温软上,揽着纤细的一捻腰身,答她,“傅思啊,前几日早已离开了。”

宿欢说,“祸害遗千年,我死不了的。”【有百合情节,避雷免费】

“啊……”阿妧一愣,随后连忙低下声音,“婢子多话了。”

“无妨,问便问了,又不是甚不可提及的事儿。”她阖上眸,埋首在阿妧身前,嗅着那清幽的女儿香,懒懒散散的倚着她半晌,方才直起身,开口道,“先搽药罢。”

“喏。”

阿妧顺从的应下,再去取了瓷盒,搁在镜台上。她为宿欢褪下半边衣裳后,看着那结了厚痂、狰狞可怖的伤处,眉尖便不由微蹙。血痂边沿微微裂开,却渗不出血来,想是方才在浴桶里待了半晌所致。用指尖挑起一团冰凉的凝膏,阿妧将其轻之又轻的柔柔抹开,眸底的心疼做不得假,“您怎的……伤得这般重?”

她无须多想,便能知晓那痂下的血洞有多深。

待药搽好,阿妧的手指都不住的颤着。因药膏才搽不久,宿欢便只能让它这么晾着,而阿妧将目光定在她满片白皙的脊背上颇为惹眼的伤处,抿着唇角,满心酸涩,“倘若箭偏三寸,您又该如何?”

往上偏三寸,正中颈部;往下偏三寸,心脉必损。往左偏三寸,她左臂难保;往右偏三寸,要是射入脊椎,她得落得个半身不遂的下场。

“哪儿有那么巧,就将将好偏了三寸之距。两寸、一寸偏不得?”宿欢将肘弯抵在镜台上,托着腮侧首笑看她,漫不经心的取笑着自个儿,“再者,祸害遗千年呐,我命长着呢,死不了的。”

“甚么死活的,您真是!”阿妧面色微变,见她这不以为意的模样便来气极了,眉尖紧皱,又不得不温言软语的哄着,“家主,年关将近了,就算是阿妧求您的,可得在言辞里避讳着。您不惜命,我还替您惜着呢,好不好?”

噗嗤一声笑,宿欢等得不耐,便将亵衣扯上肩头,眼眸含笑,将阿妧的话温声应下来,“好了,那时是事急从权。如若殿下有甚不好,朝廷、后宫还不得乱了?我有分寸的,下回定不会这般莽撞行事的。如此,阿妧可开心了?”

“您自个儿的命,作甚要我开心。”她虽是这么说着,却又压着上扬的唇角去轻拍宿欢,娇嗔道,“总归见着您身上伤痕累累,心疼的是那些郎君,又不是我。”

“要他们心疼有何用。”使坏的将阿妧扯进怀里,宿欢眉眼弯弯,在她面颊上亲昵的啾了下,笑闹道,“我家阿妧温柔贴心、处处可爱,哪点不比他们好上许多?”

“听您糊弄我,那您何不夜间拥我而眠?”阿妧又笑又羞,碍于宿欢有伤在身不敢挣扎,便在她腿上坐稳,也纵容着她胡闹,甚于顺着她的话嬉笑。看着小自个儿一岁的宿欢,阿妧熟稔的将她湿凉的乌发拢在身后,再将她鬓边碎发别在耳后,轻叹了声,“您啊,甚么时候愿意真心定下来,找个合心合意的郎君,那才是最好。”

“等过几年南朝安平,孟千秋也该回京了。”宿欢想着自个儿的年纪,虽对这不甚在意,可自个儿却是不好连累他。孟老将军就这一个嫡子,且边疆着实不是久待的地方,待他回京……

宿欢思索了少顷,再道,“待他回来,再说这些罢。”

抑或无须几年,不过这端事了,她便能不损孟千秋脸面的退下这长辈定的婚约了。

宿欢说,“白日里云娇雨怯,如今倦得很。”【有百合情节,避雷免费】

沉吟少顷,阿妧对宿欢招惹的这堆情债无甚好说,也无从开口,便挑拣着讲了句公道话,“孟将军品行高洁,又姿容甚好,虽性子冷淡了些,可待您也是极好的。”

“唔,不说这些。”宿欢将脑袋抵在阿妧额角上,此刻懒懒散散的与她耳鬓厮磨着,神色和缓。半垂着鸦睫,宿欢撇开那些思绪,不知是抱怨还是怎样的轻叹,“阿妧,你说贤宁王爷是怎么个意思啊,好日子不过偏得惹是生非,将南朝弄得内忧外患方才罢休。祝家的事儿暂时搁置了,按理说此时就该顺势救了祝侍郎,他那般守口如瓶,贤宁王爷又何必费力灭口呢?”

“……灭口?”闻言后阿妧便是一惊,轻蹙起眉咬着唇瓣,她迟疑的启唇,“祝侍郎不是被带进大理寺审问了?怎的……好端端被灭口了?外界可是半点风声也不曾听闻啊。再、再这些……与贤宁王又有甚么关系?”

“消息都被压下去了,又怎会传出来。”她直起腰看着阿妧,低嗤一声,语气里便添了讥嘲,“早些日子我便讲过,这南朝要乱了。却未曾想那人心狠手辣,祝侍郎与他相识恁久,说杀就杀,不留分毫情面。”

阿妧哑然失言,不知该如何接话才好。斟酌了良久,她才低声多问了句,“那祝侍郎的尸身……”

话音过半,她又闭口不言了,自宿欢身上起来,屈膝跪在地上道,“婢子多嘴。”

宿欢虚虚一扶,示意她起身,“无妨,一时好奇有甚要紧的。不该说的,我自不会说出去,还平白让你也遭了祸端。”

乌发尚且还有些湿,宿欢便不急着绾,此刻漫不经心的又把玩起那枚寒玉来,“退下罢,我午憩片刻。”

窗外秋阳半斜,温温软软的将暖意铺洒进屋里,让阿妧忍不住笑,“待会儿该用晚膳了。”

“那就睡到晚膳再起。”宿欢佯困抬手掩了个呵欠,眯着眸子俯身低首在臂弯上,仅露出半张面孔来,轻浮着笑,“白日里云娇雨怯的,如今倦得很。”

意会后阿妧那面颊便不禁泛着红晕,嗔怪的去看她,却又不好意思多说,只得抬手顺了顺她散了满背的漆黑发丝,温声道,“家主且待会儿再去休憩,免得头发未干,醒来头疼。”

看着映在玉砖上的斜影,宿欢敷衍的应,“唔,晓得了。”

阿妧此刻洒了浑身秋日娇阳,染上浑身暖意,连带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