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田装饰 - 高辣小说 - 世人谓我sao浪贱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0

    身上,可见其出色。而随后两句不甚明了,借用典故、起承转合,其倒装之技更是用的恰到好处,让人不禁目露欣赏。

待他款款而谈,淡然自若的将这五绝解释开来,讲出缘由后,更惹得赞叹。

“篱花不畏秋,任凭雀登楼……”宿欢忍不住轻笑,明静姣好的眼眸笑若弯月,一错不错的看着他,“好诗。”

宿欢说,“好诗。”

“祝家二郎好文采!”

“此诗颇有前朝大文人的风骨,想来祝郎君也该是品行高洁之人。”

“以菊与雀拟之,真是妙极。”

“字句间灵气逼人,好!”

这是夸赞的,自然也有贬低之言。

“嗤,庶子卑贱。”

“单看诗句,祝郎君图谋不浅啊。”

“婢生子岂敢妄想那些?家族生养他便是仁至义尽了。”

“吟风叹月之辈,予国之何益?”

宿欢看着宠辱不惊的祝长安,倏地低笑,亲自离座走向他,拿过他身前案上一壶清酒,斟之酌后,将杯盏与他递上,“好诗。”

仍旧是那两个字,可其中维护之意不言而喻,顿时拦下了周遭恶语。

年岁正好的少年郎抬眸朝她看来,虽面色有些苍白,却分毫不损风姿,反倒添了几分温和。衬着那清隽如画的眉眼,和他浅淡的唇色,竟好似那画卷上鹤骨松姿的谪仙似的,却又堕落凡尘,本该寡淡清冷的眼眸里却情绪复杂,沾染了七情六欲。

他眉目间含笑不改,可接过宿欢指间酒杯时,却不自禁低垂鸦睫,避开了她的目光,用与往常听来相仿的温和语气道,“某不敢当。”

不敢当的是宿欢的那句夸奖还是她递来的酒,无人得知。宿欢在将银杯交予他时,不经意的用指腹擦过他那冰凉的手指,见他略微一颤险些摔了酒杯,方才没再逗弄他。漫不经心的瞥过他泛红的耳廓,宿欢唇角弧度轻扬,“此诗甚好,祝郎君当得。”

语毕,她便搁下酒壶,朝诸位拱手示意后回了自个儿的位置。百无聊赖的敛了唇角笑意,她托着腮将肘弯抵在案几上,懒懒散散的侧首看向楚昌平,见她乜了自个儿一下不免好笑,便凑过去,“怎的不开心了?”

“你理他作甚。”娇哼了声,楚昌平扯过她温软的手指,将自个儿的柔荑塞进她手心里,道,“只许理我!”

宿欢听言忍不住笑,也不耐得再去看祝长安那进退有度的作态,握着她柔若无骨的纤手,无须揉捏便能察觉那凝肤的细腻柔嫩,仿若略微用力的碰一下就会伤着她似的。宿欢轻轻牵着她微凉的手,困在掌心里为她捂着,又不禁再柔缓了语气,“嗯,不理他。昌平身子可好些了?”

“还好,只近来有些体虚,常觉燥热乏力罢了,不碍事的。”昌平又乖又软的答着,见有人又念诗一首,待着宿欢点评便也不闹她,坐正了身子一派端庄。

“佳。”宿欢撂出一字,见宫婢已斟好了酒,便含笑问他,“郎君赏月赏重阳,词文昳丽、诗句轻华,当得佳字。却不知郎君是自饮还是……”

“由他代之。”那郎君将近弱冠之龄,展颜轻笑时眼角眉梢尽是风流旖旎,桃花眸子微弯,此刻疏宕不拘的斜倚在扶手椅上,朝宿欢看来时,竟透出几分妩媚来,却分毫不显违和。他极为轻挑的抬手指向祝长安,打断了宿欢的话后又笑得风sao,言辞无礼又怠慢,却又恰到好处的并不惹人生厌,只觉他有些毒舌罢了,“祝郎君锦心绣口,想来此番行令受不得罚,某酒量甚差,便由郎君代饮了。”

宿欢:约否?

宿欢不做声,转眸去看着祝长安,看他是应是拒。

说来他也拒不得。

此人乃是朱家嫡子,而当朝右丞便是他的父亲,如今指名道姓的要他代酒,莫说他还客套了几句,哪怕刻意为难,祝长安也得受着。

意料之中,他应下了。可意料之外的,他却又道,“某才疏学浅,在朱郎君面前自愧弗如,却是不敢应下这锦心绣口四字的。”

他抬手斟酒,继而端起杯盏,看向朱清绝,清隽的眉眼是那温润如玉的作态,只道,“郎君文思绝佳、诗格清朗,某便以珍酿为赞,敬此酒令。”

堵得朱清绝好生膈应。

因着无话可说,他只得嗤笑一声,自行吃了酒,讥嘲道,“我作的诗,要你来敬甚?”

祝长安端着酒神色不改,从容自若的念了句祝词,将杯沿抵在唇边,昂首饮尽。既不曾让人觉得尴尬突兀,也颇为应对自如。

这番事后,让本想着故意灌酒的那些人倒不好再有动作了。可偏生有人与他作对,在得了宿欢的“佳”字后又道劳他代为饮酒。

那是个世家贵女,虽不似宿欢这般抛头露面与郎君们似的浪荡风流,却也煮茶温酒、笑迎客来,入得京都书院,颇得赞誉。

她笑意吟吟的看向祝长安,竟离座亲自去为他斟了一杯酒,“若郎君有意夸赞,便莫要敬诗令了,且敬我罢。”

他这回却是不好再多说,便也笑着接过酒,道,“女郎好文采。”

直截了当的吃过酒,这桩事就算了了。

一轮酒令罢,殿内诗兴渐高,宿欢便再定下题目,由着他们自个儿抓阄摸韵,作诗词一首,由诸位自行来评。

几回下来,甚于楚昌平也吃了不少酒,迷迷糊糊的被扶了下去,醉得不轻。

宿欢自顾自的饮着清茶,百无聊赖的朝正对面那眉眼风流的郎君看去。

他没骨头似的倚着扶手椅子,身上着的胭脂色宫锦袍松松垮垮、衣襟微敞。而那宛如堆雪似的皮rou在这相映相衬下,惑人得挪不开眸子。他还作那斜睨的样子,媚眼如丝的朝祝长安看去,眼波流转间都是撩拨勾引。

这是醉了。

她眯着眸子打量朱清绝,着实不解这人怎的生得个比姑娘家还要妖冶的面容,又是那般浪荡轻儇的性子。与她家那左丞大人一般无二,像是娼馆里出来的,剥落下或孤高或清傲的遮掩后,一举一动皆惑人,勾唇轻笑便成祸国殃民。

朱清绝惯来自傲,流连花间却又谈情不讲爱,厌恶哪个人便是摆在明面上,倒是如今少有的坦荡。

或是察觉到宿欢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朱清绝循着看来,便对上了她的眸子。而后,倏地舒展眉眼,笑靥如花,眉梢轻挑便递过来一个秋波。

宿欢,“……啧。”

端起茶盏低抿一口,再抬眸却见朱清绝仍在看着自个儿时,她也不禁失笑,懒懒散散的往后仰去,倚在椅背上,眸色略深。继而捏着茶盖儿,颇有规律的轻敲几下杯沿,再搁下拿起,又敲几下,问他……

——约否?

宿欢说,“分桃断袖,还来招惹我?”

预料之外的,他有些困惑的看着宿欢,继而稍加思索方才知晓她的意思。随即用那纤柔细长的手指托腮朝她看来,而后——

敬了一杯酒。

不知真醉假醉。

宿欢难免失笑,侧首吩咐身后的阿妧道,“着人去邀朱郎君秉烛夜谈,问他可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