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小表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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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冬至,皇城司休沐,从里到外都是静悄悄的,没有以往的cao练声音。 姜槐一大清早骑马到了皇城司,守在殷郊的营房门口,遣送走好几位前来拜访的世家公子。他们都是听说世子不在王府才特意来皇城司寻人,却不料落了个空。 殷郊的屋子空空荡荡,没有丝毫住人的痕迹,那些扑了个空的青年才俊根本想不到,世子这会儿正睡在另一间院子的姬发房里。 姬发今天醒得很早,鸡鸣时分便从睡梦中惊醒。他稍微动动身子,从上到下传来钻心的疼痛,再抬眼一看,始作俑者嘴角含笑睡得正香,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姬发狠狠拧了一把殷郊的耳朵:“快起来,懒骨头。” “疼疼疼,发发……”殷郊尚处在睡意朦胧的时候,单纯凭着直觉说话,“天色还早,再睡会儿。” 他边说边紧紧搂住姬发的身子,将被子盖得严严实实。 “大懒虫。”姬发见他迷迷糊糊的样子,侧过脸轻轻咬了一口他的耳朵,“别睡了,快点起来去取药,我、我屁股好痛。” 他说完最后一句,脸色微微泛红。 殷郊刷一下睁开眼睛,神色清明,困意消失不见。 “哪里痛?昨晚搽的药没有效果吗?” 姬发小声答道:“不是里面痛,是外面。” 什么里面外面?殷郊几乎要被绕晕了。他下意识想扒下姬发的裤子探查,却被对方死死按住不放。 殷郊急了,这有什么好羞的:“先让我看看,也好对症下药。” “你又不是医师。” 姬发小声嘟囔,但还是松手让他脱下棉制亵裤。 昨晚的掌掴过于凶狠,那细腻的臀rou上还有未消散的红肿印记。殷郊心疼不已,低头轻柔的吻了吻。 姬发羞得不行,连忙提上裤子,指责道:“你干嘛!” 殷郊怜惜地摸了摸他的头发,眼中都是自责与愧疚:“都是我不好,让你受苦了。” “你知道就好。”姬发没好气地回答一声,又捂住他的嘴巴,“好了,这样的话你说了不知道多少遍,我不想再听,你快点去拿药。” “嗯。” 殷郊赶忙起身,略微梳洗后直奔药堂,带回来一堆治疗内伤外伤的药物。 这么多,简直是浪费。姬发嘴上抱怨几句,随意挑选其中一种敷上药,又舒服地享受殷郊的服侍。 梳洗一番吃过早点后,他浑身爽利躺好,又美美睡了个回笼觉。 时至正午,姬发才悠悠转醒。殷郊坐在桌边一边擦拭鬼侯剑一边翻看古籍,见他醒了,连忙过来照顾。 “现在感觉怎么样?” 姬发不答,只是重重哼了一声。 殷郊摸不着头脑:“怎么了?” 姬发还是不答,只是没好气地瞥了一眼桌上的鬼侯剑和不远处的绿松石弓。殷郊顿时明白了一切,心虚地垂下眼帘。 那两件珍稀的武器被重新擦得锃亮,姬发看了心里烦躁不已。 他把头埋进被子里,发出沉闷的声音:“我暂时不想看见这两样东西,你把它们拿去你的房里。” “好,我一会儿就让人送回去。” “不要。”姬发露出一双眼睛,嗔怒瞪向殷郊,“你现在就送过去,天天就知道指使别人,摆什么世子架子。” 殷郊知道他心中的怨气未消,任劳任怨接受使唤,“我马上去。” “还有昨天弄脏的衣服和床单被套,怎么好意思给人知道,你一会儿去洗干净。” 这倒是有几分为难,殷郊从小到大还没试过浆洗衣物,他盯着昨晚换下的一堆布料略微思索一会,迂回道:“我手劲儿大,怕洗坏了得不偿失,还是交给浣衣的侍女处理。” “哼。” 这个回答姬发勉强接受,他撅起嘴巴:“你还不快去。” 殷郊赶忙带着两件武器出门,阔步走向自己的营房。 一进院门,姜槐便恭敬过来迎接,弓腰行礼:“殿下。” “免礼。”殷郊颔首,示意他起身,“你今日过来,可是又有人上门了?” 寿王妃一向治下严明,殷郊在王府基本遇不到这些拜访的情况,也不知这些人从哪里掌握的讯息,经常准时准点找到皇城司来。姜槐一向机灵,拦住过许多次这种无意义的拜访。 姜槐点头,恭敬禀告:“早上来了两批人,分别是赵太傅之孙、刑部侍郎之子还有曾将军的两个侄子求见。” 这些人他一个都不认识,也不想认识,他们上门求见无非是拍马溜须。唉,过节也不得安生。 殷郊蹙起眉头,吩咐道:“之后再有人来,就说我去宗庙场参加冬至祭祀,归期未定。” “是。” 他将东西放好,刚一出门,就遇上姜文焕。 “殷郊,你在这儿,我正想去找你呢。” “怎么了?” 姜文焕一身玄色锦袍,显得气宇轩昂,他笑道:“好不容易休沐,我约了鄂顺一起去城外宿云山庄小住,你们要不要一起?” 宿云山庄是专为达官贵人休憩设置的地方,风景秀丽,还有蹴鞠馆、马场,常常是朝歌世家公子出行的不二选择。 姬发虽然嘴上说没事,可昨晚的暴行始终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若是能散散心,也是好的。 于是殷郊点点头:“嗯,何时出发?” “鄂顺今天进宫去看他jiejie了,明天早上去。” “只是我听说姑姑给你安排了好多听学任务,挤出休憩时间不容易,小表嫂那边……”姜文焕不怀好意笑笑,“就靠你说服了。” 殷郊被他口中所讲的称呼弄得心里一甜,紧接着拼命压下嘴角的笑意,正色道:“你别乱叫,还没正式成婚,让人听到了不好。” 姜文焕揶揄道:“他年龄比我小,又和你在一起,怎么不是小表嫂。” 紧接着他又挑眉,拍了拍殷郊的肩膀,“放心,我懂,我只在私底下喊一喊。” 私下也得有分寸,殷郊轻轻摇头:“你可别当着姬发的面这样说,他脸皮薄,会不好意思。” “哈哈哈,俗话说知子莫若父。”姜文焕粲然一笑,“姑父说的不错,你们俩还真是情真意切啊。” “你小子……”拿我寻开心呢! 殷郊话还没说完,姜文焕就摆摆手,阔步向前走,“别气别气,我走了,你记得要和小表嫂讲。” 他逃离的步伐过快,殷郊无奈轻笑一声,也不再计较什么,阔步回了房间。 他进屋和趴在床上的姬发说了休憩的安排,见他点头才算安心。 “那里有梅园,清香淡雅,你一向喜欢这些风雅的东西。” 姬发点点头:“只可惜没有下雪,不然会更美。还有哥哥……” 他微微嘟起嘴巴:“上回我去赏梅,还是和哥哥一起,也不知道他现在到了西岐还是江南。” “我让下人去翰林院问问,你再写几封信我差人送去给他。” “好。” 姬发搂住他的肩膀,主动亲了亲他的嘴唇:“还是你最好。” 忽然,他又想到什么,问道:“对了,我还没问你,昨天和苏妲己是怎么回事?” 姬发轻轻敲了敲殷郊的脑袋,发出清脆的响声,“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要和她过多计较吗?你又不听我的话。” 殷郊不由得想起昨晚温泉处看见的幻象,实在令人难以启齿。他看着姬发亮晶晶的眼睛,含糊其辞,勉强讲完了事情经过。 姬发听完也是心头大震,设身处地想想,若是他处在那样的位置,也会动杀心。 半晌,姬发低声道:“她身上的谜团太多,可王爷王妃信任她,我们就不要再质疑了。” “不过,她居然这样欺负你,还害得我……”他抿了抿嘴唇,不好意思说完,转而道:“等着吧,等我好了,也一定要让她吃吃亏。”以泄心头之恨。 “好,都听你的。”殷郊搂住他的肩膀,“我就等着世子妃为我报仇。” 他的眼睛明亮有神,一点也不像昨晚被魇住的样子。 姬发不知为何,凭空生出一股怨气:“哼,虽然都是她不好,但是你也有错。” “她故意做些诡异的事情引你过去,你怎么就轻易上钩。我和你说过多少次,凡事都要多加权衡,多留几个心眼,不要冲动,更不要……” 他剩下的话没说完,就被殷郊用吻堵住了。 殷郊惯会用这招,一旦有什么不想听不想说的,总是以吻封喉。 姬发被他亲得心烦意乱,结束后一翻身又不再理他。 殷郊知道自己做的不对,也知道姬发的昨晚受的气未全消,于是主动问道:“世子妃在上,接下来还有什么吩咐?我一定照办无误。” 姬发沉默一会儿,转了转眼睛,噘嘴道:“我想吃城北松鹤楼的醉虾和大闸蟹,城东玲珑阁的蟹粉狮子头,还有西市的荷花酥,今天是冬至,你再去东市珍馐馆买羊rou饺子。不要其他人跑腿,我要你亲自去。” “好。”殷郊点头,拉起他的手落下一个亲吻,“保证完成任务。” “哼,别烦我,快点去。” “马上。” 殷郊又俯身压住姬发,里里外外把他吻得双目含水娇喘连连,才动身出发。 姬发确定他走远了,才小心翼翼掀开被子,底下的亵裤已经被硬起来的东西顶起一个帐篷,非常明显。 “混蛋!”姬发嗔怪骂了一声,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灌进去,试图冷静下来。 “这回叫你好好吃点苦头。” 作为新都,朝歌城非常大。皇城司位于朝歌城南,城北与城南相隔甚远,城东离得也不近,东市西市又都在城西的市场里面。姬发要他买的几样美食,分散在各个方位,近乎需要将整个朝歌城转上一圈。 殷郊骑在马上,心底有几分无奈,但也甘之如饴。 姬发不知时间过了多久,他侧躺在床上读志怪杂谈,就见殷郊步履从容,提着几个食盒冲进来。 “新鲜出炉,趁热吃。” 殷郊将佳肴摆好,露出一个微笑,也不知他骑马用了多快的速度,所有的菜和点心都还是热的。 看着他布满汗水的额头,姬发又觉得心疼。 他用手帕轻轻擦拭干净殷郊俊美的脸庞,轻声问道:“我是不是很无理取闹。” 殷郊摇头:“在我们家,妻为夫纲。夫人发话,我当然听从。” “瞎说什么歪理。”姬发嗔怪瞪他一眼,心里又觉得甜丝丝的,像裹了蜜一样。 “好了,不闹你了,一整天都在跑上跑下,一定很累。你一向喜欢吃虾蟹,快用饭吧。” 殷郊诧异:“你不吃吗?” “还不都怪你,我现在哪里能吃这些东西,只能喝粥。” 姬发嘴上说想吃,故意差使他满城跑,实际上这几样东西都是他喜欢的,哪里算是折磨人。 殷郊被他这样偶尔发作的小脾气弄得心里软软的,像蜜糖遇到温水,下一秒就要化开。 “今天是冬至,你也得吃上几口饺子。我喂你。” 姬发张嘴稍微吃了一小口,殷郊又把剩下的喂进自己嘴里。 也不嫌弃口水,姬发嘟起嘴巴甜蜜地想。 时间就这样慢慢流逝。 第二天上午,工部尚书姜桓楚的府邸门口停靠着三辆马车。前后两辆都只有一匹马拉着,中间最大的马车却足足有四匹马。 正式出行的马车有品级之分,品级越高的马车自然越宽敞越舒适。殷郊的世子马车豪华无比,四人接连上车。 他们都是皇城司百里挑一的战士,独立惯了,不需要小厮伺候,马车外间空无一人。再往外,除了驾车人,就只有侍卫打扮的姜槐抱着剑护法。 临出发前,姬发从窗户处看到一名弱柳扶风的女子从正门走出,丫鬟伺候着上了后边的马车。 隔得很远,看不清人脸,可姜文焕的meimei尚处在牙牙学语的年纪,府中怎么会有年轻女子。 姬发疑惑:“那是谁?” 鄂顺答道:“姜文焕的表妹王小姐,前段时候过来探亲。” “哦?”殷郊倒是知道一点,“你东鲁老家那位婉君表妹,记得你小时候老向我哭诉,一回去就被她欺负,她也要去宿云山庄?” “你别当着鄂顺的面揭我的短。”姜文焕不满,紧接着摇摇头,“表妹不和我们一起。 “她最近老去国子监,我问她去等谁,她又说我是多管闲事。”姜文焕挑挑眉,脸上出现几分喜色,“不过我知道是谁,那小子人算不错,怕是明年就能喝喜酒了。” 姜家祖籍东鲁,姜文焕的高祖曾官居丞相、曾祖征伐四方,姜大将军一举打下半个北戎,立下汗马功劳。那曾经是姜氏一族最辉煌的时候,几乎可称为殷都第一大家族。 一直到三十年前,姜文焕的祖父、殷郊的外祖意外身死,姜氏开始有所没落。虽然姜桓泉联姻皇子殷寿、姜桓楚官居六大尚书之一,姜家依旧显赫,但也远没有过去辉煌。 那未来的表妹夫能入得了姜文焕的眼,又在国子监就读,想来也是背景声望不错的世家公子。 马车不快不慢开始前行,姬发坐在软垫上百无聊赖,又好奇另一辆毫无动静的马车。 “剩下那辆马车是谁的?” “吕公望的父亲,他又来找我爹吵架。”姜文焕轻叹一口气,“我爹前段时间上书求陛下下旨修渠,吕侍郎说户部预算不足,他们俩已经连续争了很久,谁也不服气。” “吕侍郎嗓门太大,我也是想借外出的机会躲一躲,省得魔音贯耳做噩梦。” “哈哈哈哈。”几人被他的话逗笑了,吕侍郎脾气火爆,声音也是一等一的响亮,但怎会到做噩梦的地步。 “不过怎么是他来争论,批准预算与否难道不是尚书才能做吗?”鄂顺觉得奇怪,又看向姬发,“姬尚书不会觉得逾矩吗?” 姬发眼神无辜:“我爹爹不在朝歌,当然就往下放权了。” 马车一路行至宿云山庄,四人下车,到了蹴鞠场看比赛。 殷郊身份尊贵,自然是坐到最前排中心位置。令人意外的是,和殷郊一向亲近的姬发并没有选择他身边的空位,反而坐到了另一边,和殷郊中间隔着姜文焕和鄂顺两个人。 真是稀奇,可是一路上看着也没有吵过架的迹象。姜文焕剥开橘子,好奇问道:“怎么回事?你们俩怎么不坐在一起。” 鄂顺边吃橘子边补刀:“岂止啊,刚才在马车上碰都不敢碰彼此。” “这让我想起去年的时候,也是这样莫名其妙。”姜文焕陷入记忆中沉思了一会儿:“你们俩之间说话也要别人传话,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你们当初在闹什么。” “只是因为这个位置视角更好。” 姬发脸色微红,随口编了个借口,他的脑子也跟着回忆起过去,当然不好意思把真实原因说出来。 那时候,刚刚开荤不久,两人天天腻在一起,晚晚都要做,有时候一个眼神对上就硬了,殷郊碰他一下腰就软了,实在有些荒yin无度。 伯邑考后来休沐在家,终日给姬发上课,姬发去不了王府,和殷郊只有在皇城司才能见上几面。两人也别扭地不敢看彼此,生怕又惹上情热。 细细说起来,现在的情况也和当时有些许相像。姬发越过两位好友,隔空和挑眉的殷郊对视一眼,对方明显也想起了过去。 姬发收回眼神,强迫自己专注赛场上的情况。昨晚他和殷郊亲了许久,殷郊硬了他的腰也软了,可是前天晚上的暴虐仍然令姬发惴惴不安,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他都还没准备好。 过了会儿,鄂顺和姜文焕应邀一起上场踢蹴鞠,姬发艳羡不已,但是他的身体还有点难受无法上场,只能落寞看着场上的人意气风发,心里越发泛起酸水。 他撅起嘴巴,起身和殷郊一起去赏梅。 两个人并肩穿过长廊,走到梅园欣赏景色。 园中栽植着上千株梅花,白似瑞雪缤纷怒放,形成一片美好的景象。 “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姬发诗兴大发,又可惜朝歌至今未下雪,不然,那会是何等的壮观。 梅园空荡荡的,逛了一圈都不见其他人影,殷郊顺势牵住姬发的手。 “可惜我没带古琴过来,不然此情此景,正适合奏上一曲。” “嗯。”姬发攥紧他的手,“上回你演奏的梅花三弄还记忆犹新。” “算起来,这还是我们在一起后第一次来这儿。”殷郊又想起过去的事,“上回还是去年立夏,我们一起在房中对弈,窗外就是藕池,满塘荷花绿叶,美不胜收。” “是呀。”姬发笑笑,“微风徐徐,我还不小心睡着了。” 想起过去的事,殷郊眉目舒展,显得越发俊美。他不禁回忆起当时的情景,身材比现在单薄的姬发趴在棋盘上陷入睡梦中,俊秀的脸庞十分迷人,微微嘟起粉嫩的嘴唇,比窗外的荷花还要姣美。 那明明是他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兄弟,可他却情不自禁关注姬发红润的脸庞和嘴唇,在心中无数次描绘。 “那时候我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心动了。”殷郊为自己当初的迟钝感到好笑,“仔细想想,我从那会儿就想要亲你了。” 姬发扑哧一声笑出来:“那时候我们不过虚岁十六,当然什么也不懂。” “现在让你亲回来。” 姬发主动抬起头,揽住殷郊的脖子吻了上去。 白梅迎风摇曳,微微落下白花,仿佛是在庆贺。两名身材高大的男子紧紧抱在一起,缠绵悱恻,深情吻在一起。 半晌,唇分。殷郊伸手抹去姬发唇上的水痕,又道:“不过我觉悟得不算晚,到了秋天你的生辰之后,我们不就互通心意。” “哼,那也是你莽撞,擅闯我的房间。” “要不是我莽撞,这会儿估计你还一口一个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那又不冲突。”姬发靠在他怀里,笑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的爱人,二者是并列的。” “是、是,你说的没错,是我狭隘了。”殷郊又虔诚地吻了吻他的额头。 两人紧紧抱在一起赏梅,直到太阳逐渐西下也舍不得放开。 姜文焕一进园子就看到这副亲密的景象,恨不得自戳双目,连忙背过身,吆喝道:“表哥、表嫂,吃饭了!” 姬发羞红了脸,急忙离开殷郊的怀抱。 殷郊不满,合着昨天早上白说了,他威胁地喊了一声:“姜文焕!” 玄袍男子阔步走开,倔强答道:“我没喊错!” 傍晚,四人其乐融融坐在一起,一边享用佳肴美馔,一边愉悦谈话。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间月上梢头,姬发又提议去外间吟月对饮。 殷郊今晚饮了许多佳酿,隐约感觉自己陷入深深的醉意中,靠在姬发腿上只觉得通身愉悦。他喝了一口酒,吻上姬发的唇,把酒液渡过去,紧接着唇舌交缠在一起。 两个人月光下的影子缠绕在一起,正如他们本人一样,吻得难舍难分。 同样陷入醉意的姜文焕和鄂顺一边对月举杯一边咋舌,好兄弟,真不把我们当外人。 殷郊放开姬发的唇,一边喂他吃些小点心,一边低声讲着暧昧的话语。 姬发羞得不行,刚想与他闹上一闹,就听隔壁传来一阵絮絮聒聒的谈话声。 “小弟愚钝,还请任兄赐教。” “呵呵,刘兄无需如此,现在只要找准三方面,有的是花不完的银子。” “小弟洗耳恭听。” “物有高低,人分贵贱。虽说为贾者惟利是图,可天命佑我大商,商贾云集,政商之间来往更是犹如滔滔流水不绝。东边的盐商、南方的酒酿,哪个不是盆满钵满,对这些大人物来说,都不过是牟利的工具。” “那这第三个是指……” “当然是皇城司,那位雄狮大将军可是虎视眈眈的很,谁能捞得过他。三年前北方剑岸一战,军饷银子就像水一样全部流入城南,一点一点挪进了皇城司,他现在简直就是财神爷。权势迷人得很,刘兄若是想早些入仕,要么努力抱上王爷大腿,要么就学我,反其道而行之,砸进银子跟紧太子,以后再另寻出路……” 剩下的话消散在风中,姬发下意识打了个酒嗝,什……什么?他是在说寿王爷贪污?!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胡说八道!” 靠在他肩上的殷郊几乎瞬间暴怒起来,下意识想拔剑,但是鬼侯剑放在皇城司营房里,并不在身上。 他即刻起身,不顾另外三人阻拦,一脚踹开了隔壁的门。 “殷郊!” “表哥!”